座中人看到太子精神較之前好了許多,卻并沒太過在意,已是被判了“死期”之人,猜測他這大概是死前的回光返照,只期盼他能撐過十五,別影響大家過節的喜慶。
宴會進行到一半時凌恒感覺有些悶,低調退出席前去殿外透氣,南緗也跟了出來。
“沒什么,就是一整日到處鬧哄哄的,平日清凈慣了,有些不適應。”
見他沒事南緗才放心,凌恒抬頭就見元錦書立在大殿外的廊柱下,秋水目光正落在他身上,那樣子分明是有話要說。
南緗識趣地退出幾步,元錦書輕步走了過來。
“有事嗎?”
元錦書聽了這話眼帶幽怨,“難道沒事就不能與殿下說話了?”
凌恒攏了攏披風,“無事就回去吧,孤男寡女易惹人非議。”
對方疏離的態度讓元錦書不滿,她長長一嘆,這么多年了,他還是這個樣子。
難得有機會單獨相處,又值眼下風清月明,燈火闌珊,元錦書將悶在心里的話道了出。
“殿下今日好不威風,當真是一點情面都不留,殿下可有想過我處境的尷尬,被多少人嘲笑。”
“你也知道尷尬是何感受?”凌恒直挑開。
“場上人拿趙扶盈做伶人取樂,你明知明王弟對你情非泛泛,還故意說那些讓他生出擔憂之,推波助瀾的促使趙扶盈不得不獻藝,殺人不見血時可有想過別人處境?同是女子,何苦相互為難。”
元錦書瞪大眼睛,她難懂的看著眼前人,“殺人不見血?”
“殿下竟然將這等腌漬詞匯用在我身上!”
元錦書不服氣,她是名動京城的清雅才女,是遺世獨立的高潔仙姝,是當今天子在位期間中唯一被選入宮伴讀的女子,居然被人指責心思惡毒,還是傾慕已久的男子。
云錦書不淡定了,第一次在人前露出焦急憤懣。
“有說錯你嗎?”
“殿下是這么看我的?”元錦書眼眶攸的一紅。
“明王若憐惜趙扶盈,不論我說什么他都不會聽從;可若心里沒有對方,那任誰攔著都會讓她下場,一切只在明王心意之間,與我何干!”
凌恒搖著頭,“你是聰明人,有些事情自己心里清楚。”
今兒個既然已將話扯開,凌恒干脆把她針對南緗一事也翻了出來。
“你與緗緗素昧平生,她本就生存艱難,何必那么不饒人。”
緗緗?叫得可真親密,云錦書很是聽不慣。
“我說殿下怎么一再對我刻薄。”
女人一副明白了的樣子,朝廊下的南緗看過去,眼底是不屑和輕蔑,“原來是趙南緗同殿下告狀了。”
“說人是非者,必是是非人,倘若品行端正豈會背后捅人,呵,千年傳頌的南臨趙氏女就這等做派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