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恒禮貌一笑,“多謝關心,只是你與恩師在一起,我給恩師回信便可,相信恩師也會轉告。”
元錦書情緒黯然下去,帶著隱隱的失落,“我與殿下相識多年,也算熟識,總是要單獨問候得好。”
凌恒面不改色,“男女有別,私下傳書有悖禮教,傳出去對你我名聲都不好。”
元錦書白凈的臉微微漲紅,含情凝睇的眸子被一層幽怨籠罩,水霧漸漸凝結,又在流出眼眶之際側轉了開。
凌恒像是沒注意到女子神色變化,上前同恩師道別。
南緗目送堂姐離去后回到了內院,獨自站在廊下出神,她低頭看著扶盈塞來的紙張——這是太子所中之毒的配方。
姑丈的意思是,如今你同太子性命相連,他活你才能活,可當初姑丈安排人行刺景隆帝時,未免對方事后被救,那箭頭上的劇毒是特意找人研制所成,世間暫無解藥
姑丈也很愧疚,沒想到當年的舉動而今會連累自家人,現在只能將毒藥的制成配方給你,你懂醫術,看下是否能解,太子若能活下去你才能長久
南緗將紙張收好,念及姑丈這些年的隱忍復仇又不由心生感慨。
“哎呦!”
忽然被人擰住了耳朵,南緗一聲驚喊,“誰呀,快放手!”
凌恒也沒用力,他笑看著跟只被逮住的兔子一樣不斷掙脫的人,“行啊你,說謊演戲的本事一流,把母妃都哄得團團轉。”
知道他在說什么,南緗面色緋紅,脫身后一臉警惕地看著他,“你……可有揭穿?”
“若揭穿了你此刻還能在這里嗎。”
南緗抿了抿唇,最后道了多謝兩字。
再想到眼前男人這一身病弱是出自自家人之手,南緗心境復雜,真是世事無常難料。
凌恒凝眸看著她,“我們也算一同經歷生死之人了,考慮以后對我好些嗎。”
見南緗沒說話,凌恒猜測她還是心存別扭,“知道我要是你,會怎么做嗎?”
少女抬眸望著他,那雙澄澈的眼睛閃著細碎的光,凌恒太喜歡這雙眼睛了,清靈又嫵媚,每每看到便心情愉悅。
“我啊,必然盼這個男人長命百歲,以免自己再被殉葬。”
像引誘小孩子似的,凌恒認真又笑侃的說道:“最好呢,將人勾到手,一點點拿下他的心,借助他的權勢和寵愛為家族爭取平凡的機會。”
南緗看著他,冥思一瞬又試探地問道:“先不說殉葬一事,你為什么不認為我能自己找到證據為家族洗冤呢。”
凌恒輕輕一笑,“翻案不是件容易事,哪怕是官員斷的案子,考慮到自己政績和聲名也不愿輕易翻案,否則是承認自己的過失,再遇上官官相護,一個弱女子根本無能為力。”
“更別說趙家案子是父皇親自定的罪,你即便此刻捧著證據到官府,信不信也無人敢接。”
“因為不是任何一個官員都有勇氣翻天子定下的案子。”
見少女似若有所思,凌恒不打擾她,獨自回了房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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