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人該不會……真的沒死吧?
那會兒就察覺他有些異常,只是當時沒精力多想,而今……
摁下狂跳的心,南緗壯起膽子順著墻邊爬過去一段,試探的詢問道:“殿下,你真的醒了?”
“我胸口……好悶……這里是,是哪里…”
凌恒虛弱的聲音從里面傳出,他邊咳邊說著,“來人,茗山……”
南緗心頭一躍,他果真還活著!
恐懼的心瞬間被驚喜取代。
凌恒沒死南緗也看到了生的希望,仿若被一下子從地獄撈起,她激動地又往前蹭了幾步,爬起身用身體使勁兒推著棺蓋。
那玉石沉得很,她手腳又被綁著,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方推開些縫隙。
空氣一通,凌恒大口呼吸了幾許,那股憋悶勁兒才漸漸緩過來。
“你真的沒死,太好了!”
南緗繼續推著棺蓋,興奮的人嘴里絮絮叨叨說著這兩日的事,凌恒定下神后也想起自己病發卻無藥救治之事,很快明白了眼下情況。
凌恒想幫著她推,奈何身上沒多少力氣,只待有足夠的空間抽身時才勉強爬出來。
幫她把手腳解了開,當知曉她是被迫殉葬時,凌恒說不出的愧疚。
與他而只是“沉睡”了幾日,卻不知外頭鬧的翻天覆地。
南緗顧不上這些,跑到石門前一聲聲喊著太子沒死,滿心希冀那些工匠還沒離開。
可喊了半日沒得到任何回應。
“扶我過去。”
凌恒親自同外面喊著話,可幾聲下去同樣也無人應答。
“完了”
剛剛還無比雀躍的南緗又陷入谷底,“他們都走了。”
不死心地又喊了幾聲,南緗眼底漸漸被失望占據,隨后一屁股癱坐在地,方才的欣喜此刻已蕩然無存。
一墻之隔,生死兩界。
石門關下的那刻她從未幻想過會有奇跡發生,原本的心已如死灰,可偏偏上天給她打開了希望,不想卻是白高興一場,這種看到希望又失望的感覺只會讓人更沉悶。
凌恒也黯然失神,他長長嘆了口氣,在南緗身邊坐下,兩人沉默不語,房間靜得只能聽到彼此呼吸聲。
“就當是我陪你吧。”
看著頹廢潦倒的人,凌恒柔聲安慰,“我們兩個一起面對死亡,總好過你守著具冰冷尸體孤獨等死。”
南緗沒開口,手指在冷硬的石墻上輕扣著。
“現在可后悔當日讓我死?”
凌恒這么說著,卻沒有抱怨意味,“你我不能同生,卻是同死了。”
南緗眉心一蹙,她轉回臉看著凌恒,“你在說什么?什么我讓你死?”
“不是你把我房間里所有的寧康丸拿走的嗎。”
南緗聽得云里霧里,她反復品著對方話意,琢磨出幾分味兒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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