令頤對皇家有怨恨,如何肯,且她是真發怵與越王同處,那個男子氣場太攝人,身上寒氣拒人千里之外,與他在一起手腳都不知如何安放。
“趙姑娘你不能這樣。”
南風有些急了,“王爺專程帶你去溫泉療養,如今出事了你不能坐視不理。”
“也不需做什么,就探望一眼,勸王爺用些膳便是。”
南風再三勸說,令頤始終邁不開腿,婢女墜兒見狀將南風叫出房間。
“你也別攛掇。”
墜兒低聲勸說,“這種事姑娘家若非心甘情愿,弄不好事情辦不成反倒惹惱王爺,屆時你再落個弄巧成拙。”
南風也為難,“王爺不吃不喝,再這么下去身子可要垮了,這可如何是好。”
透過窗看著屋里那道身影,南風忽地靈機一動。
隨即跑去廚房命人重新做了道銀耳蓮子羹,妥當后親自端到書房,與主子道了句話,而后退出房間。
南風走后墜兒來到令頤身邊,再三思慮還是決定把話說出來。
“姑娘別怪我多,我也是為姑娘考慮。”
墜兒柔聲道:“人人瞧得出王爺對姑娘照顧,王妃不日就要入府,成婚后便可納妾,我斗膽猜一句,照王爺如今態度,姑娘以后定是抬妾了。”
“依我看,姑娘該趁著王妃還未嫁過來,多跟王爺處著,攢些情分,有了王爺眷顧,姑娘將來日子也好過不是。”
當日泉宮之行墜兒也在,對事情經過自是清楚,又聽了不少外界議論,照此看來,那位許家女可不是省油燈,如此算計膽大,定不是個好相與的。
“后宅女子前程都寄托在家中主君身上,王爺是姑娘在此地唯一依靠,想想剛入府時日子,再看現在。”
墜兒長長一嘆,“處境好壞全在王爺一念之間。”
從人盡可欺挨餓受累,到現在人人客氣,令頤當然知曉其中關系,可那人是景隆帝的兒子,是仇人之后……若非擔心連累族人,她早已自我了斷。
另一邊,南風下午到書房送文書時就見那盅湯碗已空,心下甚是歡喜,只覺自己拿對了主意。
雖說了假話,可只要能讓主子用飯,哪怕將來主子怪罪他也值了,王爺身子康健才是最重要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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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間,東宮寢殿燭火點亮,凌恒坐在桌前執筆作書,光暈灑在他身上,像披了層金色紗衣。
燈下公子眉目淡然,俊朗的臉上染著病氣的蒼白,即使如此也還是那般雍容高貴。
他目光集中在紙上,一筆筆勾寫,偶爾悶咳幾聲,握筆的手微微顫抖,凌恒放慢手速,努力讓字跡保持著工整。
燭火晃動,燈影投在案上忽明忽暗,余光瞟過窗外,一團黑影立在那里。
男人心口猛然一震,手一抖,宣白紙上落下濃黑墨滴,暈染了一片字跡。
“你怎么不出聲。”
凌恒呆怔地看著窗前人,心咚咚直跳。
“我看你寫得認真,沒好打擾。”
長呼口氣,凌恒無奈地放下手中筆,“下次出些動靜兒。”
一天內被她在同一地方嚇了兩次,他身子可經不住這些刺激,凌恒平復好心境,詢問何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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