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下來幾天,周聿珩看到了她更多面。
跟鳴叫的蟬比聲音,教小狗跳舞,把螞蟻辛辛苦苦運過去的面包渣又送回原地。
還會爬樹,對著池塘的魚唱歌,光著腳丫在秋千上晃……
她腦子里好像有無窮無盡的想法,古靈精怪四個字是為她設的一般。
同樣是豪門繼承人,她跟他截然不同。
她像周聿珩無聊生活里的盲盒,你永遠不知道下一秒會開出什么。
所以周聿珩回到京北后還是會經常想起她。
那是種奇怪的感覺,像一顆種子種進土壤,他會時常看一看,給種子澆水施肥。
于是周淮康寒假說去津城的時候,周聿珩馬上就說去。
周淮康還挺奇怪:“你不是不樂意跟我去津城嘛。”
周聿珩裝作漫不經心的樣子:“不是您說的實踐才是關鍵,我跟您去學習經驗。”
他在那個寒假又見到了小盲盒。
她長高了些,穿大紅色的裙子,是雪白冬日里最耀眼的那抹紅。
在雪地里嘿咻嘿咻忙個不停,然后堆了個驚天地泣鬼神的——丑雪人。
關鍵她一點也不覺得丑,還給雪人戴紅色圍巾,讓另一個比她略高的小男孩拍照。
聽說那個小男孩是她從橋上救下來的人。
那么小一點的人,竟然還能救人。
管家是個愛說話的,絮叨跟他說了很多吱吱的“豐功偉績”。
別看她人不大,管的事倒不少。
在外面碰到插隊的她要說,看到同學欺負人的她也說,有人亂扔垃圾亂吐痰她還是說,就是路過看到大狗欺負小狗她都要把大狗揍一頓,反正像個太平洋的小警察,啥都管。
周聿珩好奇,她一天哪來那么多精力。
小男孩有些羞澀靦腆,但很配合吱吱說的話,兩人在雪地里玩得很開心。
周聿珩有些想加入他們,但始終邁不出去腿。
又是一年夏天,他等了很久都沒等到周淮康說去津城。
他繃不住了,暗戳戳問周淮康,周淮康說:“又沒什么事,就不去津城了。”
周聿珩有點著急,急什么自己也不知道,脫口而出:“怎么會沒事?生意是談出來的,你不多走動,江家有合作也一下想不到你。”
周淮康驚訝周聿珩小小年紀有這樣的思維,很欣慰,帶他去了津城。
這次周聿珩做好十足準備,勇敢邁出一步,主動去找吱吱。
她又長高了,仰起軟白漂亮的臉:“聿珩哥哥,我還以為你不喜歡跟我玩呢。”
她這么有趣,他怎么會不喜歡跟她玩。
那兩天他跟吱吱在一起,好像進入一個奇異空間,你永遠不知道下一刻會砰的冒出什么東西。
那么開心的日子,卻出現了一個讓人開心不起來的人。
小吱吱甜甜地叫他“赫哥哥”。
又是哥哥,她哪來那么多哥哥。
有時討厭一個人都不用說話,光是他看吱吱的眼神就讓人不爽。
周聿珩不爽霍赫這個人,是一眼就注定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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