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知念不禁冷笑,沈懷安自詡深情,以為說這些話能夠讓她有所動容?“對我好?太子是說鹿臥山時派的殺手,還是在圍場圍獵時那一箭?”
“又或者是……”她微微一頓,眸光似乎透過沈懷安,看到了一些,他所不知道的過往。
“設計我失了清白!好成全你和江若蓁的奸情?”
“沈懷安,你難道不覺得你可笑嗎?”
沈懷安微微一怔,他有些聽不懂江知念的意思,“江若蓁那個賤人,怎配做孤的皇后?”
“孤的皇后,只有你——”江知念覺得胃中翻騰,惡心陣陣,沈懷安這些話,并不能討好拉攏她,反倒是讓她覺得沈懷安更加可恨!
手中的力道不免重了幾分,沈懷安脖子上立刻出現一道紅痕,他喉結滑動。
江知念眼中帶著冷笑,“倘若我做皇后,殿下準備如何處置江若蓁呢?整個大綏都知曉,太子殿下有個愛妾,這個皇后之位我坐得,不、安、心。”
“你想怎么處置?”
“將她打入水牢關起來,正是大雪紛飛的季節,將她扔在雪地里,任其自生自滅,殿下覺得如何?”
沈懷安無有不應,卻沒看到江知念越來越沉的眼底。
他應的速度之快,仿佛在碾死一只螞蟻,這一世,這只螞蟻最后是江若蓁,可那些痛苦卻實實在在落在她的身上過!
不,這還不及她前世的萬分之一,身體上的創傷遠不比過親人的背叛。
“知念,只要你與孤在一起,你要做什么都行。”沈懷安哄道。
江知念一笑,“我與你本就在一起了。”聲音低柔魅惑,沈懷安這一瞬當真以為他們之間尚有可能。
可下一瞬,他的頭發被江知念扯起,頭皮拉扯的疼痛讓他整個人從其中清醒過來。
“我與你本就在一起了,是你親手毀掉了,是你們毀了我,毀了江知念!”
沈懷安終于確信,江知念在說他概念之外的事情。
她紅著眼眶,雖然聲音冰冷,可是眼底除了恨色,還有兩分委屈,她似乎在訴說著什么不公,她似乎有太多冤屈。
“聯合江家,在長公主府毀我清白,在水牢之中,將我折磨得只剩一口氣,親眼看著江若蓁上了嫁你的花轎!”
沈懷安搖頭,她嬌容依舊明艷,可不知為何此時的他,從心底生出懼意來,猶如看到了地府中爬出來的惡鬼!
“江知念,你……你胡說八道些什么……”
“你憑什么還妄想與我在一起?”她將他頭發放開,緩緩站了起來,居高臨下地看著沈懷安,若不是顧全大局,此時此刻她就想立刻剜出沈懷安的心,狠狠踏在腳底!
沈懷安眼神驚恐地消化著江知念說的話,他以為是胡話,可是一想到,自己的的確確在當初動過設計她的念頭,渾身便不寒而栗!
忽然,他腦海中有了一個荒謬的想法。
難道這世上當真有前生今世?
不等沈懷安想明白,外頭變得喧鬧起來,養心殿的門被一腳破開,“殿下,陸君硯帶著一隊人馬朝著養心殿來了!”
江知念立刻將沈懷安拉到身前,用刀抵住他的脖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