聞,陸君硯才慢慢松開。
直到溫潤的水滑進喉頭,陸君硯才從那噩夢之中抽離出來,可抽離出來之后,反倒是眼眸泛了一絲紅意。
江知念則坐回到床上,看向陸君硯,她睡得一直很淺,故而他剛才只是低聲夢囈兩句,便把她吵醒了。
原本她不準備搭理,卻見陸君硯很是痛苦的模樣,還是將他叫醒了。
陸君硯聲音微啞,“對不起,把你吵醒了。”
江知念轉眸看向菱花窗,“世子做噩夢了?”
“嗯。”
想來是睡不習慣榻,榻較之床硬幾分,而且也更窄,她主動起身交換,“我睡榻吧。”
可她剛起身,便被陸君硯兩步走過來,將她推回床上,“你本來睡得就不安穩,你不能睡榻。”
江知念感激的話到了嘴邊,卻見陸君硯也毫不含糊地摸到了床上,在邊上躺了下來,抬眼看向自己,“自然我也睡不習慣,所以我們都睡床上。”
江知念:……
“世子。”
“你我已經成婚,還要分床睡?明早魏嬤嬤等人進來伺候,我們如何解釋?”
說著,他還摸了摸床中央,扯出墊著的白綢,“落紅也沒有,明日如何交代?”
江知念渾身一僵,聲音發緊,“我們不是說好,先不要……”
“我和你說好了,卻沒和旁人說好。”
“即便我們不圓房,至少做做樣子。”說著,陸君硯伸手找了找江知念,江知念見其尋不到他位置,干脆伸手將他亂舞的手捉住。
無奈道,“你要什么?渴了還是?”
感覺到手上溫熱,陸君硯順著她的手摸到了江知念的臉,指腹撫上她的朱唇,“咬破。”
江知念皺眉,偏了偏頭,下不去口,陸君硯失笑,“若不然咬你——”
“嘶!”
話音未落,指腹便傳來一陣刺痛,這一口江知念半點沒有含糊。
將鮮血滴在白綢上,隨后把這東西往地上一扔,江知念整個人被陸君硯攬著倒在床上,青絲鋪下,她有些呆楞地看著帳頂。
身前橫著陸君硯的手臂。
“睡吧,知念。”他頓了頓,腦海里浮現起那些畫面,又似乎察覺到身側的人的不安與畏懼,安慰道,“在你同意之前,我不會碰你。”
江知念沒說話,呼吸卻并不勻稱。
“知念?”
江知念不想被看出端倪,借口道,“屋里蠟燭太亮了,我睡不著。”
“是嗎?”陸君硯疑問道,將手收回,又側著身子背對著江知念,這樣,她應當好受一點。
“世子瞧不見,自然不覺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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