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懷安的手下不免提醒道,“殿下,世子妃手段厲害,放任她在潯州,終究是個后患!不如讓屬下去滅口。”
沈懷安眸光陰冷,“她身后是溫長安,說得倒是輕松。”
不止如此,沈懷安還有私心,但他說得對,不能放任江知念留在潯州,“想辦法讓她回到京城,在孤的眼皮子底下,也翻不出什么浪來。”
潯州。
晌午十分,一陣急促的拍門聲敲開了李夋的門。
“李大人!溫大人帶著一行人往水渠去了!”
已經睡得昏天黑地的李夋聞,從床榻上噌地就起來了,匆匆披上厚外套,二話不說,帶著人跟著去了水渠。
到了水渠,果不其然看到旁邊停了些人,那位溫大人立于旁。潯州官府的人攔在前面,不許任何人靠近水渠,溫長安的人便準備動粗。
好在此時李夋來了。
“溫大人!溫大人,這是怎么了?”
“李大人來得正好,本官正要尋你。高僧說,我那妹妹有一魄正好沉進了這水渠底部,需要帶著其舊物入水,領這一魄回家。”
“可這些人竟半分也不通融。”
溫長安還煞有其事的模樣,叫李夋頭疼,“溫大人有所不知,之前水渠坍塌過,死了許多人,指不定什么時候還會發生意外,所以水渠現在不能接近,更加不可以下水。”
“況且,這些話不過是僧人迷信之詞,大人您——”
李夋的話剛說到一半,就被溫長安冷冽的目光給打斷,他聲音沉沉,“我這次,專為召回知念的魂魄而來,就是刀山火海我也要試試。”
見溫長安油鹽不進,李夋臉色也難看起來,“溫大人一點面子也不給下官?您所為私事,而下官也不過是秉公辦事。”
“若溫大人執意要為難下官,就別怪下官翻臉無情了!”
說著,他朝著身后揮手,只見涌來一群官兵打扮的人,直接將溫長安的人控制起來,跟在他身后的高僧,手中明明捧著骨灰,也被一同控制。
裝著灰燼的盒子,也被直接打落,碰的醫生跌落在地上,白灰色的“骨灰”滾滾墜落!
溫長安臉色難看,“住手!”
李夋眼角一抽,雖說他不贊成溫長安的做法,可是死者為大,他竟然把人家的骨灰給揚了。
可表面上,他還得鐵面無私,“溫大人,不對不住了。水渠若是坍塌,遭殃的可不止你一人,為了潯州百姓,下官也只能這樣做了。”
“為了潯州百姓?”
溫長安冷聲,“水渠坍塌,潯州官府不想法子趁著枯水期將隱患排除,反倒是將此地隔離起來,難道就等著夏汛期來了遭殃嗎!”
李夋這些話,也就只能偏偏愚昧之人。李夋眼神犀利起來,“溫大人是讀書人,下官說不過您,只能動動粗了。”
讓他知曉什么叫做強龍壓不了地頭蛇!
怎料,溫長安卻也不是一點武功不懂,一腳踹開來人,拔出其腰間佩刀,直指李夋脖頸,嚇得李夋神色大變!
官兵們都朝著他圍了上來,溫長安從容不迫,從領口掏出一道金令,“既然李大人要論公,本官自當奉陪!”
“圣上御令,命本官來潯州督促潯州官員重修水渠,見此金令,如見圣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