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完她哦了一聲,“你估計也沒那個膽子。”
她有點想笑,夏友邦懷疑所有人都不懷疑謝疏風,不過是因為人家能力強,即便真懷疑到對方頭上,他也不敢做什么。
可這口氣又咽不下去,所以干脆自欺欺人,把事情推到個能力稍差的人身上,將來一朝得勢,或者對方落魄,管他是對是錯,報復完心里就舒服了。
夏友邦緩了一會又仰頭喝水,喝也喝不順暢,幾口之后就嗆了。
他這才將水瓶放下,“他為何跟你說這個?”
夏時說,“如今我生完孩子,他想讓我趕緊離開,為了嚇唬我也就說了,而且這件事兒到現在也沒查到他頭上,想來是查不到了,他并不怕。”
夏友邦不說話了,看他表情不太好,眼神轉啊轉,似是在考慮著什么。
這種事情也沒必要逼著他現在表態,夏時隨后岔開了話題,問起了夏令和曹桂芬。
一聽這倆人名字,夏友邦就更煩躁,過去一屁股坐沙發上,說夏令最近忙著談戀愛,也是翅膀硬了,跟魏家那個打的火熱,現在完全不把他放眼里。
這兩天他有去公司,工作上的事兒跟夏令起了兩次爭執,夏令毫不給他留面子,當著員工的面說一句頂兩句,讓他很丟臉。
至于曹桂芬,已經出院了,被那小男友坑了一筆不說,還染病了。
倒也不要命,只是這病羞于啟齒,還很折磨人。
據說曹桂芬除了去醫院,已經不出門了。
夏時忍不住,“你抽空也去查查吧,安全一點。”
夏友邦對她的嘲諷并不在意,只是笑了笑。
夏時過來也只是想說這一件事兒,如今說完了,就想撤了,轉身往外走。
走到門口,突然聽到夏友邦開口,“剛剛靠在這半睡半醒,夢到你媽了。”
夏時腳步一下子停了,聽他又說,“她還是年輕的樣子,跟你有點像,所以醒來看到你,嚇了我一跳。”
說完他笑了,靠著沙發背,仰著頭,抬手擋在眼睛上,“你媽跟我在一起,沒享過福,好不容易等日子好了,她身體……”
“等日子好了,你就開始在外邊養女人了。”夏時打斷他的話,“她這輩子最大的錯誤就是選擇了你,雖說走的也挺知足,畢竟你一直將她瞞的死死的,但其實我覺得,九泉之下,知道真相,她會更恨你。”
“是啊。”夏友邦說,“夢里她說她知道了我所做的一切,她就是恨我的。”
他閉上眼,“現在想想,我確實是挺招人恨的。”
夏時懶得聽他說這些,也就是現在日子不如意了,才整什么悔了悟了這一套。
都是放屁。
他日子過得好的時候怎么想不起她母親,怎么不覺得自己是個爛人,怎么不覺得自己招人恨。
惡心。
從小區出去,夏時想了想,又報了醫院的地址,跟保鏢說,“過去看看,反正都出來了,事情一次性的做完。”
保鏢應該是得了謝長宴的叮囑,什么都沒問,直接將車開過去。
甚至到了醫院,他還幫忙問到了沈繼良所在的病房。
夏時過去,先站在門口。
病房里沒別人,蘇文榮不在,也沒有請護工。
沈繼良是醒著的,靠著床頭看著外邊。
夏時對沈繼良的印象一直是風度翩翩的,即便是不討人喜歡,外在形象也擺在那,溫和有禮,給人第一印象都不錯。
他倆有段時間沒見,此時打眼,人還是那個人,可感覺完全不一樣了,他身上沒那股勁兒了,看起來很喪。
夏時推門進去,沈繼良第一時間就轉過頭來了。
看到是她,他有點意外,“你來干什么?”
夏時說,“來醫院有事,聽說你住院了,就過來看看。”
沈繼良在她身后沒看到謝長宴,就說,“是替謝長宴過來嘲笑我的嗎?”
“他可沒時間搭理你。”夏時說,“純粹是我自己想過來。”
站在床邊,看不到沈繼良身上傷的如何,臉上倒是擦傷不少,紅腫淤青一大片。
她問,“警察有說是誰干的嗎?”
沈繼良沒說話,警方那邊去調監控了,找到了那輛出租車,也找到了司機。
只是那車子在今早就報了失竊,不知是被誰給開走了。
在出事之后,車子又被找了回來。
開車的并不是出租車的司機,怪不得那么堂而皇之的在監控下行駛,毫不避諱。
夏時見他這樣,就直接說,“警察不知道,我知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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