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旦知道他們的事,指不定背后議論成什么樣。
到時候里子面子都沒了,還不如早點離開,在哪兒過都是過。
人都是善忘的動物,過個幾年誰都不記得這一茬了,她再回來也行。
兩人下了樓,謝應則問,“不再雇個保姆?趙姨那里專門照顧安安,還得有個照顧嫂子和小家伙的。”
“老宅的傭人都要被辭退了,我帶兩個過來就行。”謝長宴說,“那些更順手。”
謝應則哦了一聲,“也是。”
他緩口氣,“老宅那邊連傭人都不留,難不成咱爸想直接把那房子賣了。”
但是隨后他又給了否定的答案,“不應該的,那房子都住幾十年了,怎么可能轉手賣掉,所有的回憶都在那里。”
謝長宴沒接他的話,帶著他去沙發那邊坐下,問了問公司的事。
當然順便也談起了那幾個高投資高回報高風險的項目。
謝應則因為沒參與,沒怎么關注,聽他提起,有點意外,“你不是拒了嗎,怎么了,后悔了。”
他說,“估計也晚了,你不知道有多少個公司虎視眈眈想分一杯羹,你拒了,自然有別人沖上去,機會是不等人的。”
謝長宴笑了,“不晚,什么時候都不晚。”
他說,“我沒進場,這項目都啟動不起來。”
謝應則沒聽懂,看著他。
謝長宴說,“不是一個,是那幾個所謂向我投過橄欖枝的項目,目前都沒啟動。”
“到現在項目還沒成?”謝應則皺眉,“不應該啊。”
可不就是不應該。
謝長宴翹著腿靠向椅背,“所以你猜是因為什么?”
謝應則猜不出來,只表情嚴肅的看著他。
隔了一會兒,謝長宴笑了,“我讓人去查了那幾個項目入場的公司,挺有意思的。”
“怎么了?”謝應則問。
謝長宴反問他,“那些項目的參與公司,你可有印象?”
謝應則有幾個是有印象的,其中有那么兩三個跟謝家公司有過合作,剩下的沒有,甚至一點來往都沒有。
“剩下那些與我們家公司沒合作的。”謝長宴說,“都是皮包公司,背后實際操作人,兜來轉去,我讓人去查,結果是咱爸。”
謝應則一下子沒反應過來,“咱爸?”
過了幾秒,他開口,“你的意思是說,這些項目有可能都是給你下的套,是咱爸在背后動的手腳?”
謝長宴沒說話。
謝應則這次沒有馬上再給出否定的答案,反而他點點頭,“是有可能的。”
他說,“把你外邊的公司弄垮了,你就會回家里的公司安安穩穩上班。”
說到這里他沒忍住自嘲的笑一笑,“咱爸一開始就是想把公司傳給你,他其實看不上我的,你撂挑子不干,現在只能我接手公司,就算不出差錯,他也是不滿意的,我感覺得出來,他還是想讓你回來。”
等了等他又說,“有幾次他回公司,都要把我叫去檢查一下工作上有沒有紕漏,他不信任我,以前就是這樣,你在他面前永遠都是優秀的,我就是個半吊子,不靠譜的人。”
謝長宴皺了眉,沒忍住說,“少給我整這出。”
他說,“多大的人了,再給我整吃醋這個德行,就趕緊給我滾回去上班。”
謝應則頓了頓,突然嘿嘿笑了,“我說的是實話,沒吃醋,實話都不能說了?在他眼里不就是這樣,你永遠第一,我永遠倒數第一。”
隨后他嘆了口氣,“也是我自己不爭氣,我要是爭點氣,也不至于這樣。”
“你還不爭氣?”謝長宴說,“你把公司經營的這么好,還不爭氣了?”
他說,“咱爸看重我,你有沒有想過,并非是我有多優秀,而是我好管理呢?”
謝應則一愣,看著他沒說話。
謝長宴說,“你這小性子歡脫,說一句頂兩句,他掌控欲那么強的人,當然看不上你,跟你自身的能力沒有關系。”
他就不一樣,打小就不愛爭搶,什么都可以,什么都無所謂,挺好拿捏的,自然得了他謝疏風的心。
他這么一說,謝應則又笑,“你要是這么說,我就真往這方面想了,可能確實是我太有個性,不符合他要求。”
不是可能,就如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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