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長宴眼底帶著自責,“我本來把整棟樓的底細都查了,沒什么問題才住進來的。”
昨晚他讓人又去查了一遍,出來背鍋的男人并不無辜,在傭人和謝施恩被帶走的這件事中,他給打了下手。
那男人確實是十五樓的親戚,十五樓一家三口出了門,這人過來借住兩天。
男人單身,無工作,游手好閑,前段時間突然有筆進賬,金額不算小。
那筆錢從國外賬戶打進來的,不用再去溯查也知道是出于誰的手。
謝長宴沒想到他兜了這么大一圈,居然連十五樓的親戚都能買通,是他漏算了,這個鍋得他背。
夏時看著他,聲音是溫和的,“你已經做得很好了,不怨你,換成任何一個人都未必能有你想得這般周到。”
她說,“你爸在社會上摸爬滾打那么多年,他技高一籌很正常。”
謝長宴看著她,“我爸還跟你說什么了?”
夏時看著他沒說話。
謝長宴握著她的手緊了緊,“告訴我,我爸還跟你說什么了?”
夏時頓了頓就笑了,“沒別的,只是說他沒想傷害恩恩。”
很明顯她沒說實話,謝長宴將她的手貼在自己臉上,“我們搬家,我們明天就搬好不好,上次的那個房子不喜歡,我們搬到別的地方,我再去找安保公司,多雇傭一些人,把家里家外都安排好,以后再也不會出現這種事情了,我保證。”
夏時嘆了口氣,彎下腰來,摟著他的脖子,柔聲說,“我沒有怪你啊。”
她又說,“你爸都說了,沒想傷害恩恩,所以不用搬。”
她蹭著謝長宴的臉,“安安就要出院了,等安安出院再說吧。”
“夏時。”謝長宴叫她的名字,很認真的看著她,“你在想什么?”
他這話把夏時都問笑了,“怎么,我不和你發火,你不舒服?”
她說,“謝長宴,我很生氣,我真的很生氣,我恨不得弄死你爸,可我也很冷靜,我知道不是你的責任。”
她摸著他的臉,“我只想安安出院,我們以后都好好的,我們惹不起,就盡量躲一躲他,總還是躲得了的。”
……
謝承安出院前一天晚上,謝應則沒加班,晚上來了。
正好趕上吃飯,他進門直接去洗手,過來一屁股坐到餐桌旁,“安安那邊會診如何,是不是能正常出院。”
“能。”謝長宴說,“各項指標都沒問題,恢復的很好。”
謝應則又問他,“接到哪里去,不回老宅,是住這邊。”
“不住這兒。”謝長宴說,“我還有處房產,已經收拾好了,安安的房間做了特殊處理,搬到那邊去。”
夏時一愣,她不知道這個事,轉頭問謝長宴,“是之前看的那個房子。”
“不是。”謝長宴說,“不去那里了。”
他房產多,還有另一處,也是個小別墅,提前查了一下,謝疏風在那里沒有房產。
開發商是他認識的人,物業自家的,好說話。
他已經打了招呼,若是謝疏風在那邊購置房產,第一時間會通知他。
夏時哦了一聲。
謝應則也沒想那么多,“也行。”
傭人和小施恩被人帶走的事,他是等人都找到了才知曉的,也贊成換到別墅區居住。
他說,“這里上下得坐電梯,到底是不安全。”
誰也不能保證電梯里一直沒人,總有與人碰上的時候,難保不會再出岔子。
謝長宴點頭,“就是。”
慢慢悠悠吃完飯,夏時起身回了房間,知道這兄弟倆有話要說。
等她走了,謝應則開口,“咱爸咱媽簽了離婚協議了,正好也是明天去領離婚證。”
謝長宴問,“財產分割這一塊,最終怎么說的?”
謝應則說,“咱媽凈身出戶,但是屬于她自己的東西可以帶走。”
說到這里他頓了頓,“之前她從公司轉走了幾筆款項,做了假賬,應該是想給她自己留個后路,這些錢都追回了。”
謝應則又說,“我讓人去查了沈繼良,他手里有筆過河錢,不多,只能保證衣食不成問題,咱媽在這邊得不到多少,他們倆真在一起,過日子沒問題,但是想享受的話就難了。”
“那是她自己的事兒。”謝長宴說,“不管她。”
謝應則沉默了幾秒,又開口,“咱爸雖說讓她凈身出戶,可還讓她將車開走,珠寶首飾帶走,挺出乎我意料。”
他說,“咱爸脾氣不好,我本來以為這個事情不會這么輕易的結束,真的是讓我沒想到。”
謝長宴扯了下嘴角,沒說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