}夏時把小家伙遞給月嫂,示意她抱到房間去,而后回頭看謝長宴。
月嫂知道他們要談正事,她也不跟著湊合,抱著孩子去了主臥。
小姑娘吃飽喝足,這一路上嘴就沒閑著,這個時候也多少有點累了。
她給小家伙擦了身子,換了衣服,都沒用怎么哄,放在嬰兒床上,小姑娘自己找了個舒服的姿勢,玩了起來。
月嫂從主臥出來,要回自己房間,去了一趟醫院,回來得換衣服。
這么一走一過,就聽到了客廳里謝長宴說,“十五樓的。”
她腳步稍頓一下,趕緊放輕了聲音,打開房門,閃身進去。
關門的時候又聽到他說,“人被帶走了。”
謝長宴和夏時住的是十六樓,平時跟別人沒什么來往。
夏時也不經常出門,十五樓住的是什么人她一點都不清楚。
她皺眉,“為什么,他為什么這么做?”
謝長宴說,“他說孩子晚上哭鬧,吵到他了。”
十五樓住的是個單身的男人,他說自己很多次半夜被嬰兒哭聲吵醒,心懷怨恨,就想給他們個教訓。
謝長宴在住進來的時候,樓上樓下就調查過了,十五樓的業主是一家三口,但是今天過去查看,就變成不了這個男人。
男人自己解釋說是業主的遠房親戚,那一家三口出門了,他過來住兩天,結果這兩天也沒消停,所以心里有氣。
魏洵問,“怎么查到他的?”
謝長宴說,“頂樓有監控。”
這個人是知道監控位置的,武裝的嚴實,先推著嬰兒車上去,找了個安穩的地方停靠,然后又把傭人給拖上去。
結果哼哧哼哧拖的時候,戴的帽子掉了,依舊看的清楚了一些。
魏洵皺眉,“他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把你們家一大一小弄走藏起來,結果在頂樓那里穿幫了?”
他嘖了一聲,搖搖頭,“我怎么這么不相信吶。”
夏時看向謝長宴,謝長宴也說,“肯定不只是他自己,但是警方調查,任何事情都必須用證據說話。”
調查的結果就是這樣,男人自己也承認了,給了動機,又把整個過程都講述一遍,都對得上。
警方只會以這個結案。
魏洵像模像樣的嘆口氣,“可真的是,折騰你們一大圈,最后推出來個炮灰,這事兒就算結了。”
說完他起身,去到主臥看了看小家伙,出來后直接朝著門口走,“行吧,想來你們夫妻倆有話要說,我就不跟著瞎摻和了,先走了。”
走到門口,他回頭看了倆人一眼,“可真的是,留都不留我。”
不只是沒人留他,甚至都沒人搭理他,魏洵最后悻悻的走了。
等著門關上,謝長宴過來站在夏時面前,嘆了口氣,捧著她的臉,在她額頭臉頰鼻尖都輕輕的親了一下。
最后一吻印在她唇上,沒有別的想法,就只是安撫。
他抱夏時在懷里,“嚇壞了吧?”
還用說,夏時現在想起,依舊覺得眼眶溫熱。
她摟著謝長宴的腰,“你說,是不是你爸干的?”
“我不知道。”謝長宴說,“現在沒有證據指向他。”
不過他又說,“晚一點我問問,如果是他,他敢做就會敢認。”
“然后呢?”夏時抬眼看謝長宴,“然后你會怎么做?”
謝長宴抬手用指骨刮了刮她的臉,“我有我的辦法,我不會偏袒他的。”
他又說,“我們父子倆,向來都這樣,你不用擔心。”
夏時抿著唇,半晌后點點頭。
隨后兩人一起回了房間,謝長宴把外套脫了,去衣柜拿了換洗衣服,“我去沖個澡,身上黏黏的,都是汗。”
夏時拿起他的衣服,動作停了一下。
謝長宴表現的淡定,可那畢竟也是他女兒,怎么可能真的淡定。
他的心慌只是不表現出來而已。
夏時低頭看著謝長宴的襯衫,有的地方已經干了,有的地方還是潮濕的。
想必當時,她流淚,他流汗,都很焦急。
等謝長宴進了浴室,夏時把手機拿了出來,猶豫幾秒,再次把電話打給了謝疏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