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人搭理魏洵,他想了想又站起身,“你別哭,我這就給他打電話,我問問他幾個意思。”
他一手叉腰,把手機摸出來,給謝長宴打了過去。
連打兩個,第一個響到自動掛斷,第二個直接被掛了。
魏洵哎一聲,“啥意思?”
他還轉頭問夏時,“他不接我電話,啥意思啊?”
夏時起身朝著臥室走,太吵了,他真的太吵了。
她本就心煩意亂,這家伙在旁邊叭叭個沒完,她真怕自己控制不住罵他一頓。
那月嫂也起身,“魏少爺,累了吧,喝點水。”
她也不敢把話說的難聽,只能委婉的提醒了一下。
魏洵聽得出來她的意思了,也不生氣,看著夏時進了臥室,反手關了門,他小聲的問,“到底怎么了?”
他說,“這倆人真鬧掰了?”
月嫂搖搖頭,知道魏洵和謝長宴關系好,想了想也就把傭人和小施恩失蹤的事情說了。
魏洵眼睛一下子瞪圓了,嗓門不自覺的拔高,“什么,你說什么?”
月嫂趕緊對著他噓了一下,“小點聲,夏小姐聽到會難受的。”
她嘆了口氣,“說是還在這棟樓里,已經報了警了,先生跟著物業人員在挨個屋子排查。”
魏洵這性子,出了這種事情,可不是能等得住的,趕緊說,“行行行,我去看看。”
他問,“從哪一側開始排查的?”
月嫂說,“從零一這一側,你走樓梯下去,應該能看到。”
魏洵說了好,風風火火的出門了。
月嫂不敢讓夏時一個人在房間呆著,怕她胡思亂想,又過來敲了門,“夏小姐。”
夏時沒說話,她等了等還是推開了門,盡量溫和著聲音,“夏小姐,出來坐吧,有消息了能馬上知道。”
屋子里,夏時坐在床邊正在撥電話,是打給謝疏風的,不知多少遍了,那邊始終沒人接。
月嫂以為她是打給傭人的,之前她也打了好幾遍,都顯示關機。
她走過去,站在夏時旁邊,手搭在她肩膀上,“夏小姐,相信先生,他會處理好的。”
她又說,“我們與人為善,沒有得罪過誰,對方估計也就是為錢,既然能這么精準把趙姐和小恩恩帶走,肯定是提前踩了點的,那應該就知道先生的經濟條件,最不差的就是錢了,所以對方不會把小恩恩如何,你放心。”
夏時把手機放下,閉上眼,眼淚又落了下來。
她轉身抱著傭人,聲音哽咽,“我有點害怕。”
上一次害怕她還記得清楚,是很多很多年前了,她母親眼瞅著不行了,只剩一口氣吊著。
偏生那晚夏友邦接了個電話,說有生意上的事要去處理,離開了醫院。
病房里只有她守著,她母親有進氣沒出氣,面色都變了。
人生第一次面對親人的離世,她怕的不知如何是好。
后來夏友邦露出最真實的面目,她在渣爹和后媽手里艱難討生活,受過很多委屈和欺負,都咬牙撐過來了,心里只剩不甘,再未有過懼怕。
月嫂也跟著嘆氣,輕撫著她,翻來覆去也就只有那一句話能安慰,“會沒事的……”
這么等了沒一會,警察來了。
夏時被月嫂扶著去客廳坐著,月嫂站在窗口往下看,能看到樓下有警察走動。
她本來想告訴夏時一聲,既然警察插手,那就更不會出差錯。
但是想了想又作罷,這種沒有結果的事還是不要告訴她,免得又失望。
中途魏洵又回來了,看表情是挺放松的。
夏時一看到他趕緊站起來,聲音啞的不成樣子,“找到了嗎?”
魏洵說,“放心吧,我們又去查了遍監控,這段時間樓里的人都沒出去,剛才物業借口查天然氣,嚇唬他們說有泄漏,把這棟樓的業主都請出去了。”
屋子里凡是能看到的人都已經被請到了外邊,房門全是打開狀態,現在就更好排查了。
夏時多多少少松了一口氣,她抬腳往外走,“這回方便我去看看了吧。”
魏洵一把拉住她,“有警察,有物業工作人員,還有我大哥,人很多的,你在這等著吧,找到了直接給你抱回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