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應則這次過來,也不只是路過順便來坐坐。
他其實是有事情的,把文件放下后問謝長宴,“咱爸現在被調查,你知道嗎?”
謝長宴知道,是因為肖青的事情。
肖青長了一身硬骨頭,進去這么長時間,硬是一句話沒交代。
只是有些事情不是他不開口,警方就調查不出來的。
順著他這根藤,警方抓獲了他手下的幾個馬仔。
馬仔可沒他的硬脾氣,知道自己犯的是多大的事,整不好是要吃花生的。
所以落網之后,幾乎不用上審訊手段,他們一個個爭先恐后的就把自己知道的全招了,想爭取個態度良好立功減刑。
根據馬仔們的口供,城郊的倉庫在飼料廠的老板名下,可實際擁有者卻是肖青。
至于那批壓在過期飼料下的貨,銷路這幾個馬仔也清楚。
一小部分在國內黑市售賣,另一部分是要出口的。
根據馬仔們所說,這兩部分其中一批摻雜在兒童玩具里,最后會在國內的黑市流通。
另一部分放在食品中偽裝成原材料,出口國外。
這一番說辭,恰巧跟之前查獲的工業園區藏d案對上了。
那兩個工廠,一個是玩具批發,一個是食品加工。
馬仔們為了立功減刑,還向上咬出幾個人,又向下交代了一些更小的馬仔。
拔出蘿卜帶出泥,還留了個坑,一連串,抓捕不少。
謝疏風并未被攀咬出來,卻也是警察重點調查的對象。
肖青是他的助理,且跟著他很多年,他的嫌疑自然不小。
警方請他過去問話好幾次。
他說他什么都不知道,但這個說辭根本站不住腳。
查獲的那批d品真的流到市場和出了國,換成真金白銀,那可是天文數字一大筆。
肖青坐擁這些身家,根本沒必要窩在他身旁當一個小小的助理。
而且根據警方的調查,肖青在任職謝疏風助理的這十幾年中,謝疏風因為生意場上樹敵不少,遭受的報復事件也很多。
除了前段時間他因為被抓沒在他身旁,謝疏風的手臂被劃傷。
其余任何時候,他都全須全尾,丁點傷沒受過。
除了肖青有身手能應對突發事件,及時將對方擒拿,還有就是,實在避無可避,肖青會以身相護,替他擋下了所有的傷害。
別說他是個黑頭子,就是普通助理,給開多少錢的工資,也不可能這么忠心耿耿。
再怎么想洗白身份,隱藏于鬧市,任誰都做不到這一步。
謝應則說,“咱爸已經好幾天沒去公司了,也不知道他那邊情況怎么樣。”
謝長宴靠著椅背,想了想就問,“咱媽呢?”
“她啊。”謝應則笑了,“她有去公司,但也時不時的不見人影。”
謝疏風神龍見首不見尾,正好給了蘇文榮機會。
以前她只敢下了班偷偷摸摸跟沈繼良見面,現在上班時間也會借著出外勤的空檔跟沈繼良約個小會。
謝應則說,“前兩天我和客戶見面,還看到她和沈繼良了。”
蘇文榮戴著帽子口罩墨鏡,沈繼良一身休閑裝,也戴了帽子和口罩。
倆人從商場出來,買了些東西。
他的車從旁邊一走一過,打眼就認出來了。
對這倆人太熟悉,以至于倆人的那點偽裝在他面前形同虛設。
他只看了一眼就收了視線,很別扭,十分別扭。
謝應則有點恍惚,“你說,她和沈繼良會走到最后嗎?”
“不知道。”謝長宴說,“希望能吧。”
謝應則笑了一下,“咱媽那點首飾都賣的差不多了。”
他說,“不明白她,早點跟咱爸提離婚,哪至于如此被威脅。”
不過想一想也是難辦,她現在估計連謝疏風的面都見不到,想提離婚也沒機會。
謝應則又換了話題,“老宅的花圃被鏟平了,空空的,我這兩天回去路過那里,心里很不是滋味。”
他說,“奶奶人沒了,花圃也跟著死了。”
“你不是要搬出去?”謝長宴說,“還沒搬?”
“就這兩天。”謝應則說,“主要是老宅一直沒人也不行,傭人在那邊,動不動就打電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