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著焚燒爐里連點點火星都沒了,謝疏風才轉身對著他們,“可以散了,都忙自己的去吧。”
謝應則開口,“要發訃告嗎?”
謝疏風說,“不發。”
老夫人身上的案子還沒結,林家的人都在盯著結果。
這邊有點動靜,難保他們不會趁機做文章。
那些人鬧不起大風浪,但是能帶的起節奏,為了避免麻煩,訃告就算了。
而且老夫人深居簡出,連家里親戚都不走動了,跟外界幾乎斷聯。
沒人記得她,如今離開了,發個訃告引得別人議論兩句,也實在是沒什么意義。
下葬都弄得這么倉促,謝疏風決定不發訃告,謝應則也是能理解的,沒再多說什么。
從墓園離開,各自上了車,同行出去一段后,又分開來。
蘇文榮先是回了公司,處理了一些事情。
之后她出去見了個客戶,時間并不長,合作是之前就敲定了的,聊的差不多也就散了。
接著她開車去了沈繼良的住處。
沈繼良明顯一直在等她,門上是指紋鎖,蘇文榮手指按上去,沒識別出來,發出錯誤的提示音。
還沒等她再試第二遍,房門就被人從里面打開了。
沈繼良都沒等她進門就趕緊問,“那老家伙是直接埋了?”
蘇文榮點了下頭,進去到沙發那邊坐一下,“一大早火化,剛下葬。”
沈繼良沒坐她旁邊,而是蹲在她面前,仰頭看著她,握著她的手,“阿榮。”
他說,“現在那老家伙也死了,她身上的那個案子肯定就不了了之了,那你和謝疏風也可以提離婚了。”
蘇文榮看著他,嘆了口氣,抬手摸了摸他的臉,“我找個時間吧。”
她說,“也不知道他最近在忙什么,并不怎么回公司,想見他一面都不容易。”
而且提離婚,沒有任何由頭,平地拔大樹,讓她一下子還有點開不了口。
尤其是最近這段時間謝疏風對她還不錯,她突然張嘴要離婚,都不知道該給個什么樣的解釋。
沈繼良看著她,等她想抽回手的時候,他抬手按住她的手在自己臉上,目光溫柔又繾綣,還帶了點兒緊張,“阿榮,你是不是舍不得他?”
蘇文榮像是被他話嚇了一跳,明顯的愣了一下,趕緊說,“怎么可能?”
她緩了緩情緒,“沒有舍不得他。”
她把手收回來,“你別瞎想,我如果真舍不得他,就不會跟你走到這一步了,我只是有一些顧慮,你不知道,謝疏風沒那么好糊弄。”
沈繼良盯著她看了幾秒,笑了,嗯了一聲,“好,我相信你的。”
然后他又補了一句,“我現在只有你了,你別不要我。”
他這個人慣常會示弱,再加上本就不是氣場強的人,稍微一示弱,人就顯得楚楚可憐。
蘇文榮這人吃軟不吃硬,一看他這樣子就有點沒辦法,嗯一聲,“不會的。”
隨后沈繼良起身,“你早上還沒吃飯吧,我給你弄點吃的,不吃飯可不行,身體遭不住。”
蘇文榮想說不用,她不能在這兒停留太久,還得回公司。
但是見沈繼良已經折身進了廚房,要說的話最后又被她咽回去了。
……
謝長宴到家的時候夏時正在客廳里活動胳膊腿。
她甩著胳膊,偶爾踢踢腿,旁邊是嬰兒床,小家伙在里邊咿咿呀呀。
夏時一句一句的回應,母女倆的談話斷斷續續。
謝長宴停在玄關口,“在聊什么?”
夏時轉頭看他,“在聊她哥,用不了多久,兄妹倆就能見面了。”
謝長宴嗯一聲,“快了。”
他說,“回來的路上醫生還來了電話,說安安身體恢復的很好,不出意外,能正常出倉。”
說完話,他直接往房間走。
夏時折身跟過去,進了房間,見他將衣服脫了扔到一旁,拿了換洗的要進浴室。
她問,“老夫人下葬了?”
“嗯,葬了,墓園離著你母親的那個不遠。”謝長宴說,“以后可以一起祭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