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友邦下午的時候來了電話,夏時剛做完修復操,坐在椅子上裹著浴巾,等著消汗。
看了一眼來電,她接了,開口問,“怎么了?”
等了幾秒才傳來夏友邦的聲音,“她走了,這個賤人。”
沒有指名道姓,甚至前不搭后語,但夏時就是知道他說的是誰。
不過裝還是得裝的,她問,“誰?”
夏友邦沒說話,不過兩秒,那邊傳來啪的一聲,像是摔了什么東西,碎片聲清晰。
夏時哦了一聲,自顧自的說,“你那個小女友啊。”
她不是很在意,“走就走了,你們倆孩子都沒了,人家傷心后離開,也沒什么不對勁兒。”
她又說,“人家年紀輕輕,跟你個糟老頭子在一起,結果你連孩子都留不住,還有點什么用?”
夏友邦打這個電話過來,應該是想要抱怨兩句,散散心中的郁悶之氣,可不是聽她諷刺的。
于是他語氣就不太好,“你怎么說話呢,我再怎么也是你爹,你怎么不向著我。”
“當初你算計我的時候,怎么沒想過是我爹?”夏時說,“那個時候你怎么不向著我,你怎么就那么聽曹桂芬的話?”
夏友邦神思有些混亂,她說這么一堆,他的注意力也只在那三個字上。
所以他嗷一聲,“別提她,別跟我提她。”
他說,“她也是個賤人,都怪她,要不是她,我兒子現在還在。”
說完這些他就有些暴躁,賤人賤人的罵個不停。
夏時能聽到那邊踱步的聲音,地上有玻璃碎片,他一腳踢開,后邊嘟嘟囔囔,聽的不太清晰。
她汗退的差不多了,得去洗澡,懶得再聽他發瘋,就把電話掛了。
夏家別墅一樓。
之前被夏令打砸一通,損壞的東西都已經清理了,卻并沒有補新。
現在客廳空空,沙發都沒有。
房間里也是空的,原本整天抹淚坐小月子的姑娘已經被她家里人帶走了。
那對老夫妻比他年紀還要再輕一點,以往對著他都是滿臉堆笑。
只有這次,恨不得跟他動手,說他們好好的閨女跟了他,已經吃了大虧,沒想到還要受這種傷害。
還罵他管不住下半身,也管不住下堂妻。
如今這房子里就只剩他,空曠的都快有回聲了。
夏友邦回房間換了身衣服,出門之前看到客廳門口立著的拐杖,龍頭實木杖,之前腿腳不利索的時候輔助走路用的。
他現在其實用不上了,但還是一把拿起,腳步飛快的出去。
曹桂芬租住的那個房子他知道在哪,當時還是他倆商量后選的位置。
直接打車過去,因為來過,這邊有信息錄入,直接刷臉就進去了。
他氣哄哄的找去了曹桂芬的住處。
他的指紋能開鎖,直接開了門進去。
結果屋子里是空的,夏令不在家,她沒去公司,但是她平時就不愛著家,不在家也正常。
可曹桂芬也不在。
夏友邦在屋子里轉了一圈,家里沒什么不對勁,曹桂芬的東西還在這,證明沒有退房。
她不在,夏友邦第一個想法就是她打麻將去了。
她經常去的麻將館他也知道,還有她那些固定的麻將搭子。
他一股怒氣還在心里壓著,火沒發出去,就快速轉身出去,想找到麻將館去。
結果出了單元門,往前面走了一段,他就看到曹桂芬了。
曹桂芬不是一個人,身邊還有個小男生。
若是沒有親密舉動,這么看就跟母子倆一樣。
可偏偏行為又不像母子,曹桂芬摟著小男生的胳膊,整個人貼在他身上。
男生一身名牌,說話的時候側頭看著曹桂芬,表情溫溫柔柔的。
這畫面看著莫名的有點詭異,還有點膈應人。
夏友邦第一時間內心升起的不是憤怒,而是有些復雜。
他看著曹桂芬跟小男生在一起,就仿佛看到了自己懷里摟著小姑娘。
原來之前夏時一臉嫌棄的看著他,對他心有偏見是一點,還有就是,這個畫面是真的不好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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