對謝疏風來說,他知曉當年的情況,但并不知曉現場如何。
錄像內容看完聽完,才拼湊出那時的細節。
老夫人有點驚訝,“錄像了?”
她閉了閉眼,“當時翻了她的兜,只找到了手機。”
沒有找到錄像的設備,應該不是放在最外邊的兜里。
后來尸體是林光處理的,她沒敢再看一眼。
保不齊那東西就是被林光翻到了,他幫她處理了這么大一個事兒,肯定是要留一手以備不時之需。
老夫人也有些猶豫了,“這么說,那證據也有可能是他自己留著的,并不是什么人給的。”
說完她頓了幾秒,“也就是說跟阿宴沒關系。”
謝疏風還是說,“不確定。”
老夫人抬手捶了兩下額頭,最后用胳膊擋住眼睛,“麻煩嗎?”
她是問這件事情處理起來麻煩不麻煩。
謝疏風沒有馬上說話。
那就是麻煩。
也是了,老夫人自己也明白,有確鑿證據,林家又鬧成那樣,事情確實不好往下壓。
她說,“沒事,現在警方拿我也沒辦法。”
她身體這樣,想一想都想笑,這個時候倒成了一件好事兒了。
謝疏風起身,走到床邊,拉著她的手,“媽,你放心,會沒事的。”
老夫人坐直身子看他,笑了,“我還真就不怕。”
她說,“我這副破爛身子早就該入土了,能活這么久,看著孩子出生,再等安安手術成功,就沒什么遺憾了。”
說完話,她反手握著謝疏風的手,“若說真還有什么放不下,那就是你了。”
提到這個,老夫人有點感慨,“你這輩子啊,被你爸跟我毀了,但凡你生在別人家,都能有個不錯的人生。”
“我現在也不錯。”謝疏風說,“多少人羨慕都羨慕不來。”
老夫人紅了眼眶,抓著他的手有點用力,“你不應該是這樣子的,阿宴也不應該是這樣子,你們應該是正常的父子倆,過最正常的生活。”
謝疏風笑了,在她手上拍了拍,“現在的生活就是我想要的,你不用自責,我走的每一步心里都清楚,都是我想走的,我認真選擇的。”
老夫人盯著他看了一會兒,嘆氣,“你啊你。”
再多余的她沒說,有點難受,躺了下來,“我睡一會兒。”
謝疏風給她蓋好被子,出了病房。
傭人被他支走到挺遠的位置,就怕在門口偷聽。
他對著對方招了招手,“照顧好了,有事給我打電話。”
之后他抬腳離開。
沒離開醫院,而是去了夏時的病房。
推開門,魏洵也來了,坐在沙發上盤個腿,不知說了什么搞笑的,笑的前仰后合。
他穿了件黑色t恤,正常的休閑褲,脖子上大金鏈子沒了,看著就是個很普通的青年。
魏洵笑了一半見他來了,打招呼,“謝總。”
謝疏風點頭,朝著嬰兒床過去。
小家伙自然還是睡著的,白了不少,小嘴巴嘟嘟著,一看就是吃飽喝足十分舒服的樣子。
他盯著看了幾秒,轉而問一旁的謝長宴,“安安那邊情況怎么樣?”
“明天結療。”謝長宴說,“等做完檢查,看他情況如何,養一養,應該就可以動手術了。”
謝疏風點頭,難得的不端架子說了一句發自內心的感慨,“可別再出狀況了。”
謝長宴輕笑,“狀況都是人為的,只要沒人耍心思,就出不了狀況。”
隨后他提了另一件事,“那護士被停職,據說今天提出辭職了。”
“是嗎?”謝疏風有點意外,然后又說,“可能也是醫院這邊上壓力了,鬧出這種事情,不辭退也會挨處分,不可能全身而退,她提出辭職,也是給自己留了顏面。”
謝長宴似笑非笑的看著他,“是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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