s謝疏風臨出門的時候看了一眼謝長宴,動作很明顯。
謝長宴并未躲避他的視線,與他對視,面無表情。
夏時也注意到了,原以為他是有話要跟謝長宴說。
結果并沒有,父子倆就這么對視幾秒,然后謝疏風離開病房。
老夫人似乎也看到了,看了一眼謝長宴就說,“也不知道林光怎么回事,現在跟瘋狗一樣,逮誰咬誰,滿嘴胡話。”
謝長宴輕笑一聲,“既然是瘋狗,又何必在意。”
老夫人就嘆口氣,“還是挺傷心的,他在我們家那么多年,我們家待他不薄,雖沒像劉媽那樣,沒有送他們家孩子出國深造,但是林家那些人也沒少承我們家的情,他兒子的工作都是你爸給安排的,說想進體制內,也是你爸給疏通關系,靠他們自己他們這輩子想都別想,閨女出嫁的時候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們家給安排的,就想著場面辦的好看點,以后那姑娘在婆家不受欺負。”
她冷笑一聲,“結果現在可好,反咬我們一口,真是養不熟。”
謝長宴把謝承安抱過來,“你對劉媽那么好都沒養熟,你還指望養熟別的人?“
一說劉媽,老夫人想起來了,“劉媽那天走了就再沒來,給我打過一次電話,說她找了份保姆的工作,住家的,很忙。”
她說,“這么大歲數了,到別人家去當保姆,也不知道會不會被嫌棄。”
“干了一輩子,到最后還被嫌棄。”謝長宴說,“這就是她自己的問題了。”
老夫人聞抿了抿唇,還想說點什么,結果嬰兒床上的小家伙又開始哼唧,同時身子扭了兩下。
她剛吃完沒多久,不是餓了,謝長宴過去,小被子打開,尿不濕滿了。
夏時看著他動作麻利的給小家伙換尿不濕,包被包好,又輕輕拍了拍。
一直到小姑娘又安安穩穩的睡著,他才將嬰兒床又推到病床邊,方便謝承安看著。
謝承安滿臉好奇,“我小時候也這樣嗎?”
他說,“也會尿褲子么。”
謝長宴轉身靠著夏時坐,謝承安自動爬到他懷里,他說,“你以前也這樣,每天吃了就睡,小褲子都得我們幫你換。”
提到這個,他就有些感慨,捏了捏謝承安的臉,“那個時候爸爸還不會,每次都手忙腳亂。”
有傭人,其實不用他做這些。
可到底是自己的孩子,怎么不想親手照看呢。
他一點點的學,從喂奶到換尿布,到洗澡到換衣服,后面開始哄睡。
小家伙從一開始的不太認人,到最后只認他。
忙是忙了點,事情很多很零碎,但真的很有成就感。
謝承安趴在謝長宴懷里,貼在他胸口,“謝謝你,爸爸。”
謝長宴輕拍他的背,轉頭跟夏時對視,倆人都笑了。
老夫人在一旁瞥著兩個人,過了幾秒又收了事情,手伸進嬰兒床摸著小姑娘的手,開口問,“夏時啊,你們家來人了么,你都生孩子了,他們不過來看看?”
夏時看著她沒說話,她應該知道她和家里人關系不好,說這話就是故意膈應她的。
老夫人等不到回應,自顧自的說,“聽說你爸跟那姓曹的又離了婚,現在身邊換了個更年輕的姑娘。”
她笑了,“你爸命真好,這么大歲數,還有小姑娘能看得上。”
“有錢嘛,別管多大歲數,總是有小姑娘往上撲,誰不喜歡有錢的。”夏時開口,“就跟男人一樣,哪個男人不喜歡年輕的。”
說到這里她一頓,馬上又說,“好像也不全是,老爺子就不喜歡年輕的,據說老爺子當年喜歡的袁姓女士,可是比他年紀還大一些,而且出身沒你好,長相也不嬌美,卻依然把他迷的死活要跟你離婚,這就挺讓人不解的。”
老夫人瞪著眼睛,像是不敢相信她居然敢這樣和自己說話,還如此直白的說出這些內容。
謝長宴拍了拍夏時胳膊,說了句,“你怎么什么都知道。”
然后他把謝承安放在病床上,跟老夫人說,“要不您先回病房吧,叫醫生過來,別再出什么問題。”
老夫人又看謝長宴,更是驚訝,“阿宴?”
她隨后像是一下子回過勁兒來,嗓門拔高,“你聽聽,你聽聽她說的是什么話?”
“不是事實嗎?”謝長宴看著她,“你說的是事實,她說的也是,怎么你說得,她就說不得。”
他一句話把老夫人堵得半天發不出一點聲音。
病房里是有傭人的,一直躲在一旁不敢說話,尤其聽夏時回懟的那一句,嚇得趕緊把頭轉向外邊,裝模作樣的看著窗外的風景。
謝長宴叫她過來幫忙推老夫人,她像才哦哦哦,盡量收著表情,趕緊過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