傍晚做完胎心監測,謝長宴來了。
他一下午都不在醫院,說是公司臨時有事要去處理,夏時也不確定到底是不是。
之前謝疏風神出鬼沒,現在她覺得謝長宴也是。
他去過謝承安的病房了,過來就說,“安安那邊阿則晚上守夜,他明天事情不多,說是想陪著安安一晚。”
夏時沒接這個話,而是說,“剛剛警察來了。”
謝長宴已經得到消息了,嗯了一聲,“我知道。”
警察找的是老夫人。
他在床邊坐下,“沒什么事,我給警局那邊打過電話,說問題不大。”
夏時問,“聽說是因為林光的事情,他改了口,說當初的事是你奶奶指使的。”
謝長宴笑了一下,“他在里邊遭了點罪,有點受不住,不止說了我奶奶,說了挺多人,甚至還把我也咬出去了,說這事跟我也有關系。”
他那時才多大,這話明顯就站不住腳,導致別的話可信度也不大。
謝長宴說,“這些年他在我們家日子不說過的頂頂好,也算是不錯的,現在進去了,生活翻天覆地的變化,再加上跟里邊的人相處不好,心態是會崩的。”
他說,“他太著急脫罪了,就想到什么說什么,警方那邊后來審訊了好幾回,筆錄反反復復,有些話他自己說的都對不上。”
夏時問,“是嗎?”
她說,“那警方怎么還過來調查?”
“走個形式。”謝長宴說,“規定在那里,他們也得遵守。”
他輕拍夏時胳膊,“怎么,你擔心我奶奶?”
這種時候他還能開玩笑,“你不是挺煩她的,跟她關系不太好。”
“誰擔心她了。”夏時說,“只是覺得這個節骨眼,怕有事情發生。”
謝長宴握緊了她的手,“沒事的,什么事都沒有。”
他這么說,夏時也就不再說什么。
等了會兒,老宅那邊送了飯菜過來,這邊的兩份單獨送過來。
夏時吃的不多,差不多就放下了,抬眼看著謝長宴。
他臉上的那條劃傷已經不明顯了,手機放在一旁,不知是不是靜了音,有消息進來,但是沒有任何聲音發出。
他一邊吃飯一邊回復,偶爾皺下眉。
放在以前夏時肯定要問一問,現在懶得問,肚子有點大,坐著很累,她回到床上。
謝長宴吃完飯,將碗筷收好,過來陪著她坐了一會,手機又響了兩下,他拿出來看了看,放回去,“我得出去一趟。”
夏時問,“這么晚了又是公司有事?”
“不是。”謝長宴說,“是阿珉,他有點事情找我。”
夏時哦了一聲,“好,去吧。”
謝長宴想叮囑她兩句,但又想著是在醫院,最后也只是說會盡早回來。
夏時有點累,躺了下來,“忙你的吧,不用管我。”
……
蘇文榮從沈繼良的住處出來。
她車子停的有點遠,并未在小區門口。
天都黑了,她還戴著墨鏡,低著頭匆匆朝著一側走去。
車子在轉角處的停車位,蘇文榮上車,開走。
前腳走,后腳一輛車緩緩跟上。
蘇文榮并未察覺,本來是想開回老宅,但半路上電話響了。
謝疏風打來的,說他一會兒到醫院,手頭有點事,很快能處理完。
蘇文榮這才想起她之前跟謝疏風說好,晚上抽時間談談。
所以她在前面車子一轉。
后邊那輛車緊隨著變道過來,一路跟著去了醫院。
在停車場,蘇文榮停下車子,下來。
后邊的車停的位置離她有點遠,也開了門下來。
蘇文榮沒看到她,慢慢悠悠去了住院部。
她先去老夫人的病房,想著謝疏風過來肯定是要到這邊。
結果老夫人不在,應該是去了謝承安那。
蘇文榮又轉身從病房出來,電梯已經下去,不過正在上行。
中途停站不多,最后在她所在的樓層停下,叮的一聲打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