袁曉不服氣,死活不走,又沖上來對他又抓又撓,連踢帶踹。
于是他也動了手,對于當時具體的情況他說記不得,反正就是腦子一昏,下手就有點重了。
等反應過來,袁曉躺在地上已經沒了生息。
警方問他是不是當場就把尸體埋了。
林光也坦誠,他說沒有,他說他先把尸體藏到了后院,第二天趁著沒人才肢解,皮肉刮掉,用細鐵絲固定關節,弄成一個跪著的姿態。
做這些純粹是為了泄憤,一想到被她罵看門狗,就恨不得再弄死她一回。
一直到尸體放不住,開始有味道了,他才就近的把她埋在了竹林里。
他提起這些的時候依舊憤怒,回憶起袁曉對他羞辱的話,手上戴著手銬,卻還是忍不住的直砸桌子。
謝長宴說這些,夏時嘴巴張開就沒合上。
一直到對方說完她才開口,“你知道的還挺多,細節都清楚。”
謝長宴說,“高警官透露的。”
夏時啊了一聲,“我看他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,還以為你們倆沒有交情。”
“交情不深。”謝長宴說,“他確實干什么事都公事公辦,挺迂腐的一個人。”
但凡他懂得變通一點,都未必是現在這個職位。
謝疏風之前挺想拉攏他的,但是這家伙一根筋,根本看不懂謝疏風的一些暗示。
夏時抿著唇,又轉身進去洗漱。
等著整個人清爽了,她走出來又問,“我剛剛有點糊涂,你再跟我說一遍,人是林光殺了后埋尸的,對吧?”
謝長宴點頭。
夏時說,“他為什么突然認了,是警方那邊找到什么指向性很明顯的線索了嗎?”
畢竟之前他可死咬著不認,演技也挺好的,讓人根本看不出他有問題。
夏時問的這個問題,也是謝長宴沒想通的一點。
高警官也沒想通。
他說目前警方掌握的證據,也就只有那一枚鑰匙扣。
其實如果林光隨便找個借口,只說他作為管家,那竹林離著謝家又近,他偶爾會進去,鑰匙扣指不定是什么時候掉在那兒的,警方也沒辦法以這個線索給他定罪。
警局里的同事都還在加班加點的找證據,沒想到他這邊如此的干脆,直接就認罪了。
關于為什么認罪,林光也給了解釋。
他說律師問是不是他,如果真的是,依著現在的刑偵手段,別看案子已經是很多年前的了,突破起來其實也并不難。
到時候他死不認罪,態度不好,罪名可能會加重。
若是他老實交代,律師這邊給他做輕罪辯護,盡量把刑期壓低,未必就會判很久。
高警官覺得這個說法有點站不住腳。
謝長宴也覺得。
但也只是覺得,倆人沒有別的證據證明他在撒謊。
夏時皺眉,“撒謊不至于吧,他那個歲數,撒個謊,把自己后半輩子都搭進去,沒必要啊。”
她又說,“他為什么撒謊,是替別人遮掩?”
說完她呵呵笑,“他家里人都不在這邊,總不可能是他家里人干的,除了替家里人遮掩……”
她看著謝長宴,“難道是替你家人頂罪。”
說的夏時自己都笑了,“他有毛病啊,你們家是他的雇主,就算這些年對他好,也不至于大恩大德成這樣,讓他把自己后半生都搭進去,那你們得把他pua成什么樣,才能讓他如此一根筋。”
謝長宴看著她,語氣帶著調侃,“你分析的很有道理,你大學學的什么專業,我總覺得你應該干刑偵,你看你把事情分析的透透的,我們就沒想到這一點。”
夏時嗯了一聲,朝著床邊過來,她像是要整理床鋪,最后突然拿起枕頭就砸過去,“你再諷刺我一句試試。”
謝長宴一伸手將枕頭接住,“別激動。”
他說,“什么叫諷刺,我這明明是在夸你,夸你,你怎么還不愿意?”
夏時轉頭看著床上,還想拿另一個枕頭砸過去。
謝長宴上前一步,從后面抱著她,“別激動,你放才分析案情的樣子特別迷人,真的。”
夏時氣的直踩他的腳,“你再說一句呢,你再說一句試試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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