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疏風快傍晚的時候回來了,蘇文榮跟著他一起,兩輛車一前一后進了老宅。
兩個人又一前一后進的客廳。
謝疏風的步伐很快,一陣風似的上了樓去了書房。
蘇文榮則是在客廳停了下來。
謝長宴和謝應則都在后院,聽了傭人傳的話后回來。
謝長宴進了客廳問,“我爸呢?”
蘇文榮說,“上樓了。”
她表情也不太好,“你爸接了個電話,就風風火火的從醫院離開了。”
她跟在后邊,雖說和謝疏風一前一后,但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。
謝長宴上樓去,“我過去看看。”
蘇文榮沒攔著,只是看著隨后進來的謝應則,“你怎么回事?”
謝應則本想越過她上樓,聽她這么說就停了下來,表情頓了那么幾秒鐘,最后還是開口了,“怎么了?”
蘇文榮說,“我惹你了嗎?你這兩天怎么躲著我?”
謝應則盯著她看,突然問,“你今天去雇護工,怎么去了那么久?”
蘇文榮一愣,“啊?”
謝應則說,“今天在醫院,你說要去雇護工,離開了半個多小時的時間,這種事情不是跟護士打聲招呼,她幫忙推薦就行么,難不成你是一間病房一間病房找過去問的?”
蘇文榮張了張嘴,最后說,“我是去找了護士,但是會按摩的護工并不多,她們也不太清楚,只讓我去找別的護工問一下,說她們之間會更了解,會互相推薦。”
她說,“我沒有一間病房一間病房的找過去問,我只是到別的病房里問了下護工,她幫我介紹的,可能我問的事情有點多,多聊了一會兒,就耗費了些時間。”
她皺著眉頭,“怎么了?有什么問題嗎?”
謝應則輕笑了一聲,表情說不上好或壞,也看不出信或不信,“這樣啊。”
他說,“那你還挺有心的。”
說完他就繞過蘇文榮往樓上走。
蘇文榮回頭看他,“你這孩子,你這是什么意思?”
“沒什么意思。”謝應則腳步沒停,慢悠悠的,“夸你呢,你聽不出來啊?”
上了幾個臺階,他突然想起了另一件事,腳步又停了下來,“對了,今天在大廳看到沈繼良了,他怎么還沒出院?”
蘇文榮表情控制不住的有一瞬的心虛,“我怎么知道,我跟他又沒什么來往。”
“是嗎?你跟他沒來往啊。”謝應則說,“你們倆也是幾十年的朋友,你跟他鬧掰了?因為曾瓊蘭?”
不等蘇文榮說話,謝應則又說,“聽說曾瓊蘭到現在還不搭理你,你為了她都跟沈繼良鬧掰了,不去你好朋友那里邀邀功?興許因為這個事情她就原諒你了也說不定。”
蘇文榮又不傻,怎么可能聽不出這是嘲諷,她忍不住的就想訓斥。
結果謝應則沒給她這個機會,繼續往樓上走,同時又說,“你那個好姐妹曾瓊蘭,這段時間日子過得不太好,被你的老朋友坑的挺慘的,你總說你們親的跟一家人一樣,但是她現在這樣,也沒見你管她一管。”
走到二樓的樓梯口,他哦了一聲,“你之前一直說沈念清就是你親閨女,你親閨女現在也天天出去陪笑臉,被老男人揩油開黃腔,你怎么連你親閨女都不管了。”
說完他徑直回了房間。
蘇文榮站在樓下氣的不行,“你……”
她不知道說什么好,最后就咬著牙對著空氣,“你這孩子是什么毛病,你跟我倆發什么脾氣?”
觸了眉頭,蘇文榮心情很不好,轉身到沙發上坐下。
等了等她就把手機摸出來,手指在按鍵上懸了好半天,最后也沒按下去。
她和曾瓊蘭確實好久沒聯系了,關于她的近況她也沒怎么注意,知道會過得不好,但具體怎么個不好,她沒仔細想,也沒打聽過。
還有沈念清,在曾瓊蘭單方面和她不來往后,她還發過信息過來,問她和曾瓊蘭是怎么了,怎么鬧不開心了。
關于謝疏風收購曾家公司股份的事情,她沒埋怨她,只問她事先知不知情。
她說不知道,她也沒說什么。
蘇文榮有點煩躁,又想到了沈繼良。
沈繼良說他要走了,今天在住院部大廳那里,他一臉糾結的看著手機,是在猶豫去哪個城市。
他說他不知道該買哪個城市的票,他明天出院,本來就是租的房子,挺好處理的,這邊除了她也沒別的牽掛了,說走的話,抬腳就能走。
蘇文榮又把手機放下,仰頭看著吊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