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視鏡能看到,謝應則也從院內出來了,兄弟倆站在一起,不知在說著什么。
夏時收了視線,靠著椅背,長長的吐口氣。
說實話,警察過來把林光帶走,她并不太意外。
畢竟從那竹林被警戒線圍起來開始,他的表現就奇奇怪怪,要說這個事跟他一點關系沒有,她是不相信的。
車子開到夏友邦的住處,司機在小區門口等著,夏時這邊的人臉識別還在,直接進去。
走到院門口,大門開著,客廳的門也開著。
屋子里有聲音傳出,仔細聽是女孩子的笑聲,清脆又悅耳。
她進了院子,走到客廳門口的時候,聽到了夏友邦的聲音,也在笑,黏黏糊糊的。
然后是那女孩子哎呀一聲,“別鬧。”
夏友邦說,“反正人還沒來,怕什么?”
中間安靜了一段,隨后是女孩子的嬌嗔,“討厭,你快出去吧,可別在這里打擾我了。”
她又說,“要不然我這菜都做不完了,今天晚上吃不上飯怎么辦?”
聲音是從廚房傳出來的,夏友邦說讓她晚上在這吃,夏時原本還以為他又是想把曹桂芬叫回來,一起吃個飯,緩和她們倆關系。
如今這么看,他是徹底放棄曹桂芬了。
讓女孩子在她面前露了臉,就代表他跟曹桂芬徹底完了。
夏時進了客廳,“有人嗎?”
夏友邦趕緊出來,看到她笑著打招呼,“來了,快進來坐。”
客廳里有洗好的水果,還準備了零食。
夏友邦先到沙發處坐下,“來的還挺快,稍等一會兒,一會兒就能吃飯了。”
夏時朝廚房看,“誰在那里,怎么聽著是別人的聲音,不是曹桂芬。”
“啊,不是她。”夏友邦稍微尷尬了一下,“這不是離婚了么,跟她就沒來往了,怎么可能還讓她回來?”
他說,“是、是、確實是別人。”
具體是誰他沒好意思說。
夏時也到沙發處坐下,“還真斷干凈了?我以為你們倆不過是敷衍我,拿個離婚證做做樣子呢。”
“那不能。”夏友邦說,“說離就是離了,這種事情哪能做樣子?”
夏時點點頭,“說的也是。”
廚房里的人自然是聽到了他們的談話,也不知是害羞還是怎么,沒有馬上出來。
夏時隨后說正事,“照片呢?”
夏友邦像是才想起來,“你稍等一下,照片在房間里,我去給你拿。”
他起身朝著臥室走,夏時也起身,沒跟過去,而是轉身走到廚房門口。
那姑娘就在灶臺前,關火了,她正拿個盤子拌著什么,一身家居服,圍了個圍裙,頭發挽在后面。
若不是知道內情,夏時怎么都不可能把她跟那天在酒吧里看到的陪酒小姐劃等號。
仿佛兩個人。
對方也注意到她了,轉過頭來,笑盈盈的,“馬上就可以吃飯了。”
她看了一下,見夏友邦不在跟前,就壓著聲音說,“還滿意嗎?”
夏時說,“還行。”
女孩子笑著,“滿意就行。”
她舔了舔嘴唇,開著玩笑,“我也滿意。”
她說,“夏先生是真慷慨。”
說完似乎才反應過來,她又問夏時,“他送我的那些……”
“送你的就是你的。”夏時說,“是你憑本事拿到的,跟我們沒關系。”
一聽她這么說,對方更高興了,忍不住跟她道了謝,又說,“夏小姐的性格,怪不得謝先生喜歡,我是男人我也喜歡。”
夏時不想聽這些彩虹屁,轉身又回到客廳。
夏友邦等了會兒出來,還真的拿了張照片。
他過來遞給夏時,“你看看。”
是張單人照,好多好多年前的,她的母親正青春,側編著一根麻花辮,衣著稍顯復古,對著鏡頭笑得有些羞澀。
夏時盯著照片看了好一會兒,沒忍住的酸了眼眶,“她要是沒嫁給你多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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