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八十二章
套近乎
沈繼良沒再跟下去,話說完,車子掉了個頭開走了。
蘇文榮從后視鏡里看著他的車一直到消失不見,胸口提著的那口氣才慢慢的落下去。
緩了一會兒,她踩了油門,車子開回家。
家里人早休息了,只余客廳留著一盞昏黃的小燈。
走到長廊上的時候,她其實沒控制住,朝門口的搖椅上看了一眼。
上面沒有人。
從前有幾次她晚歸,謝疏風都是坐在這兒的。
他這個人作息不規律,偶爾早睡早起,偶爾很晚才睡又很早就不見了人影。
她進屋上樓,回了房間,屋子里黑了燈。
蘇文榮已經洗漱過了,直接去拿睡衣換上。
床上隆起的人形證明謝疏風回來了。
她站在床邊磨磨蹭蹭,有那么一刻是希望他醒來的,問問她去了哪里,為什么這么晚才回。
但是沒有,直到她把衣服換好,又在床邊站了一會兒,他都沒醒。
蘇文榮嘆口氣躺了下來,故意拉了拉被子,謝疏風依舊睡得安穩。
她睜著眼睛,在黑暗中看著天花板,某一刻突然生出了勇氣,翻身貼上他,手搭在他的腰上,一點點的捻開衣擺,想要摸進去。
結果謝疏風翻了個身,順勢把她的手拿開,聲音含糊,“別鬧。”
只這兩個字,就讓蘇文榮所有的熱情瞬間就沒了。
她可以肯定,謝疏風早醒了,他一直在裝睡。
她把手收了回去,規規矩矩的躺好,然后還嗯了一聲。
夫妻倆誰都沒再說話,就這么一直靜默。
蘇文榮從清醒到困頓,又到最后將睡未睡。
整個過程謝疏風連動都沒動一下,不知情的人肯定以為他睡著了。
但蘇文榮可以肯定,他沒睡,他肯定沒睡。
夫妻將近三十載,她太了解他了,這個男人沉默內斂,不露鋒芒。
其實不過是偽裝,他最擅長的就是偽裝。
……
曾家公司的處罰結果出來了,稅務稽查環節結束,通報被發到本地的財經板塊。
偷稅漏稅金額之大,處罰力度之重,超乎了所有人的預料。
通報下達當天,其公司的財務主管和項目經理同時被帶走。
這代表有人犯了罪,是要追究刑事責任的。
項目經理出問題,后續公司要啟動自查程序,將他經手的所有項目自查一遍,財務那邊也要自身追責。
曾家公司經此動蕩,不說一蹶不振,但也要緩好一陣兒了。
謝應則跟謝長宴說這些事情的時候有些唏噓,“一個沈繼良,我總覺得不至于把事情鬧到這個地步。”
他說,“沈繼良明顯是個草包,哪有那么大的能耐,這應該不全是他的責任。”
“那是誰的?”謝長宴反問,“曾瓊蘭的?”
這是不可能的,曾瓊蘭比任何人都寶貝他們家公司,不可能做這種自掘墳墓的事兒。
謝應則皺著眉,“你說公司里這么大的問題,曾瓊蘭怎么一直沒察覺?”
謝長宴點點頭,“這是個好問題。”
他說,“等等看吧,看曾家公司自查的結果是什么。”
謝應則在謝長宴辦公室,坐在沙發上,往后一攤,“你說那個項目經理和財務主管跟沈繼良有沒有關系,這事情會不會最后查到他頭上去?”
這個謝長宴猜不到,就說,“你剛剛還說他是個草包。”
謝應則笑了,說了另一方面,“那老家伙跟曾瓊蘭分居后,日子過的像個退休老干部,深居簡出。”
據圈內人說,他們也跟他碰了面,看不出他失業又失婚后有多頹喪,反而過得瀟灑又自在。
謝長宴不想聽這些,手里的文件合起來扔到前面,“這個項目也給你。”
謝應則過去拿起,“跟魏家的合作?”
他說,“不是剛談完個合作嗎?”
“又談了一個。”謝長宴說,“給你負責。”
謝應則眨著眼,“什么時候談的,我都不知道。”
謝長宴沒當回事,“之前跟魏少也出去吃頓飯,飯桌上直接敲定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