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知道。”夏友邦說,“我怎么會不知道?”
他靠在輪椅上,“但我這不是沒辦法,我但凡有辦法,也不會跟你媽離婚了。”
夏令看著他不說話。
父女倆二十多年培養出的默契,讓夏友邦一下子就看出不對勁兒了,“你有辦法。”
夏令說,“我覺得可以試一試。”
……
謝長宴回了公司,蘇文榮已經在他辦公室了。
他進去,“什么文件,很著急嗎?”
蘇文榮說,“不太著急,只是有幾個細節地方提醒你一下,審核的時候多注意。”
哪里用得著提醒,以前那么多文件,也沒見她提醒過。
謝長宴只當看不出她有事要說,嗯了一下,“我知道了。”
他到辦公桌后坐下,翻著文件,看的認真。
蘇文榮沒走,坐在一旁,猶豫著開口,“聽說你中午又是跟夏時一起的?”
她說,“去哪里吃的,她現在懷著孕,可得吃點好的,有營養的。”
謝長宴只是緩慢的點了下頭,算作回應。
蘇文榮舔了舔嘴唇,又說,“你蘭姨和沈繼良最近鬧了矛盾,有給我打電話,讓我幫忙勸勸。”
謝長宴不咸不淡的開口,“勸什么?”
“還能勸什么?”蘇文榮說,“這不是前兩天倆人吵架,因為公司的那些事兒,話趕話的,你蘭姨一生氣,提了離婚,幾十年夫妻了,床頭打架床尾和的,說點狠話也不過是發泄發泄情緒,她自己抹不開面子,讓我幫忙跟沈繼良說說,她并不是那個意思,現在她氣兒消,就想讓我幫忙勸和一下。”
謝長宴哦的一聲,“她還挺信任你。”
這話似乎是隨口一說,但聽在蘇文榮耳朵里,似乎就是別的意思。
她張嘴就要解釋,但最后又咽回去了,“她一直挺信任我的。”
謝長宴笑了,文件看的差不多,合上,“挺好,你們也認識將近三十年了,一輩子能有幾個三十年,聽說她從前對你不錯,你好好珍惜。”
越聽越不對勁,越聽越聽不下去。
蘇文榮說了一句,“那是肯定的。”
之后站起身,“那、那你先忙,我那邊也還有事情,先去處理。”
謝長宴說好,看著蘇文榮走出去。
他靠著椅背,面上沒太多的表情。
等了沒多久,謝應則過來,挎著一張臉,聲音要死不活,“晚上有應酬。”
他說,“我不想去。”
“跟哪家公司?”謝長宴問,“不是必須出面的,讓項目經理去。”
謝應則扁著嘴,“可是這一家不行。”
他說,“程家公司,跟咱們家有合作,政府的那個項目,你知道的。”
這種不可能讓項目經理過去把人打發了。
謝長宴皺了下眉頭,“程家?程家怎么了?”
謝應則到沙發那邊四仰八叉的躺下,“老程家沒幾個好玩意兒,都特么有毛病。”
他說,“你沒聽業內關于他們家的傳嗎?”
謝長宴還真沒聽,“說什么了?”
謝應則說,“他們家那二先生,之前在外邊養了個大學生,沒少砸錢,大學生有點飄了,也是有點顯擺的意思,禮物都拍了照發出來就不說了,還拍了他們倆的親密照,真特么的惡心,玩的可花了。”
謝長宴哦了一下,這在圈內也不是什么大事,商場里的這些老家伙,有幾個真干凈的。
他舉起手,“不止他,你要真說包大學生的,圈子里,我可以給你數數,一只手都不夠數。”
謝應則說,“可那大學生是男的。”
謝長宴頓了頓,把手放下了,“那還真數不到別人頭上。”
緩了緩,他說,“他特么的還有這種愛好?”
“可不就是。”謝應則噌的一下坐起來,“之前那次聚餐,咱爸去的,你沒去,是我跟著,項目經理回來跟我說,程家那老
二在桌子一直用腳蹭他腿。”
他這個不孝子,哼了一聲說,“咱爸就坐他旁邊,你說他怎么不摸咱爸腿?”
想了想,他說,“他肯定是嫌咱爸歲數大。”
說到這里他又哀嚎,“我這個小鮮肉,今晚這不就是狼入虎口了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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