為了讓自己舒服一點,夏時問,“外邊都怎么傳的,說出來我聽聽。”
夏令沒吭聲,很顯然,外邊傳的那些消息讓她不太喜歡。
夏時這就放心了,她不喜歡的,肯定就是有利于她的。
她笑著,“你不說,我從別的地方也能知道。”
夏令說,“其實不過是外邊人云亦云,根本不知事情本質,他們說你是謝家少奶奶,你別以為自己真能成為謝家少奶奶。”
她嗤笑,“你覺得沈念清能忍得了你?你現在跳的越高,你以后的日子就越慘。”
“我慘不慘不知道。”夏時說,“我反正能讓你們更慘。”
她說,“你信不信,我現在的枕邊風特別有用。”
“夏時。”很顯然夏令是知道她有這份能耐的,壓著聲音說,“夏家真完了,你以為你在謝家能站得住腳?你連個靠山都沒有,等哪天房倒屋塌,你哭都找不著調。”
夏時想笑,“我如今在謝家站住腳,是你夏家的功勞?”
夏令沒話說了。
夏時再次晃動著搖椅,閉上眼睛,“你爸不知道你給我打這個電話吧?”
她說,“你爸你媽現在都得舔著臉巴結我,你過來惹我?你算個什么東西?夏家要是真完犢子了,大部分責任在你。”
夏令還想說什么,夏時懶得聽她叫喚了,把電話掛了放在一旁,輕哼著歌,慢慢搖。
真好啊,從此在這個圈子里,她有了姓名。
……
老夫人到了醫院,搶救室里走一遭,又抬出來了。
死不了,但情況也不太好。
心衰的厲害,得住院。
蘇文榮站在病床邊,有點想不明白,“昨天晚上還好好的,怎么突然就這樣?”
貼身照顧老夫人的傭人也跟著來了,見大家都看她,就說,“半夜的時候老夫人就不舒服,說是做了噩夢,夢到了老爺子來找她。”
提到老爺子,謝長宴看了一眼謝疏風。
謝疏風沒什么表情,只看著病床上的人。
蘇文榮又問,“還說什么了?”
傭人支支吾吾,“后來安撫睡著了,清晨的時候又醒了,說是夢見了那個女人……”
她只是在重復老夫人的話,“……那個女人跟著老爺子一起來的,說她這么多年孤魂野鬼……”
“行了。”謝疏風打斷她,“什么亂七八糟的,就是做個夢,都是假的。”
謝應則在一旁開口,“夢到了爺爺,爺爺身邊還有個女的?”
他說,“難不成是因為這個被氣病了?”
謝疏風沒說話,只等了一會兒,主治醫生過來,介紹了一下老夫人的情況。
年紀這么大是經不住檢查的,一查下來全是毛病,身體器官沒幾樣好的。
問題最大的是心肺功能,肺部也有問題,年紀太大,醫生給不出特別好的治療方案,只能說養護為主。
謝疏風嗯一聲,“那就先在醫院養著吧,養好了再出院。”
住院手續已經辦好了,醫生又交代了一下就退了。
謝疏風在一旁坐下,誰也沒看,但是開口了,“行了,沒什么事了,你們回吧。”
蘇文榮說,“我在這里陪你。”
“不用。”謝疏風說,“回去吧,沒必要留這么多人,媽一時半會兒應該醒不來,我自己就行了。”
謝應則和謝長宴對視一眼,先一步轉身出去。
隨后謝長宴走出去。
謝應則朝病房里看,“等一等咱媽。”
“不用。”謝長宴說,“她應該不會走。”
謝應則沒再說別的,跟著他一起出了住院部。
到停車場,他沒忍住問,“爸媽是不是鬧別扭了?”
“他們倆不是一直都這樣嗎?”謝長宴反問,笑著看他,“還是你覺得他們倆感情不錯?”
謝應則想了想,“確實一直都不咋地。”
他說,“就咱爸那個性子,啥好人嫁給他都受不了。”
他又提到蘇文榮,語氣復雜了一些,“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原生家庭的問題,咱媽的性格也擰吧,本身咱爸就那樣,她又不是正常性子,他們倆能相處到一塊去就怪了。”
但是他想不明白,“你說這倆人,也沒什么感情,當初怎么還能結婚?”
“沒感情而結婚的……”謝長宴說,“不是比比皆是么,多正常。”
謝應則說,“是挺多的,那你當初為什么不愿意?”
他說,“你和沈念清至少還門當戶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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