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到這里他突然想起個人,直接說了,“他身邊有個很得力的人,也跟了他很多年了,你們要不要去查查他,他興許知道。”
他吐出那個名字,“周三兒,那家伙身上還背過案子,后來為了謝疏風也干過一些腌臜事兒,他應該是知道的。”
“周三兒。”高項念了念這個名字,能對得上號。
道上混的,之前他處理過幾個案子,抓了幾個人,都跟他扯得上關系。
他點點頭,“行,我知道了。”
也知道在沈繼良這里問不出別的事,高項換了話題,看他把東西收拾的差不多,問他是不是要出院了。
然后他又說,“是等著家里人來接?”
這話一說就讓沈繼良神色暗了暗,他勉強的笑了一下,“對,打過電話了,說是一會兒過來。”
寒暄了兩句,高項就帶人撤了。
沈繼良自己坐在病床上,控制不住的走了神兒。
等家人來接?
沒人接他。
也不知怎么的,現在的日子跟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樣。
原以為走過半生,沖破阻礙,重新在一起,不說蜜里調油,最起碼也相處融洽。
可不知哪個環節出了錯誤,這日子仔細咂摸,總覺得有點苦。
他還在這邊愣神,病房的門就被推開。
沈繼良一開始沒注意,還陷在自己的情緒里,一直到來人站在他旁邊,他一下子回了神,轉頭看去,被嚇了一跳,噌的一下就站起身。
他腿腳不利索,對方也是,還拄了個拐,也穿著病號服。
沈繼良話都說不利索了,“周、周三兒。”
周三兒看起來并不像病號,扯著嘴角笑了,“沈先生,好久不見吶。”
他們倆打過照面,很多很多年前了,那時候彼此都還年輕。
中間隔了漫長歲月,但打眼兒都還能認得出對方。
沈繼良忍不住往后退,“你、你怎么過來了?”
他又看著對方包扎起來的腿,“你也受傷了?”
周三兒過來可不是跟他聊這些的,他拄著拐杖,一條腿著力也走的四平八穩,靠近他,“你舉報的?”
他沒說舉報的什么,但只這么問了一句,沈繼良的臉色就變了。
他想否認,可嘴張開,話沒說出來。
不是他不想說,而是周三兒快速上前,一伸手就捏住了他的脖子,推著他,抵在了床邊的柜子上。
柜子抵在沈繼良腰上,他身子向后仰,后腦勺貼著墻壁。
這姿勢極為不舒服,他臉色瞬間漲紅。
周三兒說,“你說你急什么,想給你留段安生日子,你偏不要。”
沈繼良沒反應過來他這句話是什么意思,他仰著頭,視線是盯著天花板的,沒看到周三兒做了什么動作,只是等周三兒這句話說完,他突然感覺自己受傷的那只腳傳來鉆心的疼痛,明顯是被周三兒一腳踹上去了。
位置正正好,就踹在他受傷還沒好的地方。
他的腳踝之前為了在蘇文榮面前上演苦肉計,他狠狠心,自己給扭傷了,前段時間又被人踹得骨裂,還沒好轉,周三兒這一腳,他感覺就不是骨裂,而是直接斷了。
周三兒是個練家子,他那個勁兒可不是一般人受得住的。
沈繼良痛得想要尖叫出聲,可周三兒手上用力捏住他脖子,叫聲沒發出來,他氣息喘不勻,臉色漲紅后發紫,差點兒翻白眼。
幾秒鐘后周三兒一甩手,將他推到病床上,“廢物,就這樣還想背后搞小動作。”
沈繼良這才嗷的一聲叫出來,直接抱住腳踝,在病床上翻了個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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