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疏風有點遺憾,“就差一步,你當初……”
說到這里,他又停了。
謝長宴說,“曾家公司不如從前了,江城有很多新崛起的企業,勢頭都不錯,若真的想發展自家公司,其實可以往別處想想。”
謝疏風看著他,要笑不笑的,“沒意思。”
他說,“我就是想吃曾經沒吃下去的那塊肉。”
謝長宴看了一眼時間,不打算在這耗了,想要回家,所以就又說,“其實這塊肉已經變質了,早不是曾經的肥美,吃下去你興許會很失望。”
他抬腳朝著車子走,同時擺擺手。
謝疏風沒說話,看著謝長宴上車離開。
他在原地把煙抽完,朝著一旁的車子走。
司機在車上候著,見他過來趕緊開車門。
等謝疏風上了車,啟動開出去,司機從后視鏡里覷著他的表情,猶豫著開口,“老板。”
謝疏風靠著椅背,頭微微仰著,閉著眼,沒有反應。
司機跟在他身旁也挺多年了,敢說話,“大少爺跟魏家那個走的近,不是件好事,要不要提醒……”
他都沒說完,謝疏風輕笑一聲,“提醒什么?”
他說,“這么大的人了,該怎么做他心里有數。”
司機猶豫幾秒沒再說話。
謝疏風等了會睜開眼,轉頭看外面,不知想到了什么,突然說,“肖家。”
司機趕緊從后視鏡看他,結果謝疏風只說了這兩個字就停了,后邊再沒吭聲。
肖家,他說的是肖青家里。
謝疏風等了會兒又靠在椅背上,長長的吐了口氣,“算了。”
他摸了摸自己手臂上纏著的紗布,肖青跟在他身邊多年,他不在,別人真是誰都不行。
車子回了老宅,謝疏風下車后朝著主樓走,到了花圃停下來。
他其實對這些東西沒有多喜歡,但是老夫人喜歡,所以他不嫌麻煩建了個花園,定時雇傭花匠過來施肥維護。
老夫人沒了,這些花似乎也要死了。
前段時間才找花匠過來打理,也不知怎么搞的,這些花還是要死不活。
謝疏風進了主樓,叫了那個新提拔上來的管家。
他坐在沙發上,“花圃里的花都鏟了吧。”
管家有點意外,怕自己聽錯了,“花圃里的花?全都鏟掉?不要了?”
他條件反射的轉身往花圃方向看,“那那那,那花可、可都是名貴品種,好不容易栽種成功的。”
“不要了。”謝疏風仰著頭,看著客廳的吊燈,“沒人喜歡。”
喜歡的人不在了,這個東西也就沒必要再留著。
……
謝承安的評估會診,謝長宴帶著夏時去了。
夏時穿的嚴實,長衣長褲帽子口罩。
醫生都已經談過了,只等他們進去,給他們展示謝承安所有檢查報告。
醫生的聲音里帶著壓不住的高興,說是謝承安的所有檢查都合格,可以按時出艙。
不過也不能掉以輕心,回到家有一些事情還是得多注意。
醫生叮囑的很細致,夏時用手機都記錄了下來。
會診時間并不久,之后安排他們去見謝承安。
謝承安沒有出無菌倉,隔著玻璃,夏時淚眼一下子就落下來了。
她經常看到他的照和視頻片,乖巧聽話,每次都對著鏡頭笑呵呵。
謝承安也激動,一下子從床上站起來,撲過來,隔著玻璃,他聲音很大,“媽媽,媽媽。”
夏時險些哭出聲,“乖。”
謝長宴站在一旁攬著她,用袖子給她擦臉,“別哭。”
他說,“他要出來了,是好事,哭什么。”
雖這樣說,但他眼尾也泛著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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