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升武這么講,泰玉對“夢”這個字眼兒,難得有點警惕。
他略一沉吟,沒有再就這個問題討論下去,而是回歸到更現實的層面:“升武校官,你看,現在這樁矛盾,接下來按誰的路子走?”
泰玉說的當然就是“制式陣列”和“原初范式”不匹配的問題。
對此,升武竟然沒有任何磕絆,直接道:“你是花錢做實驗,我們是拿錢配合,當然是聽金主的。”
“照我的來?”
“對,照你的來。”
“那這就不是短時間內能夠完成的事了。”泰玉扳著指頭數,“一要調整實驗人員,二要更換場地,三要改變制式陣列的架構……每件事情都要謹慎。”
“參與實驗人員”的調整,前期肯定是要增加“非畸變人員”,但也需要有“畸變者”參與其中。這些“畸變者”一旦從現在的“強化加持區”轉移出來,很可能就會發生畸變失控。
“制式陣列”的改變同樣如此,哪怕泰玉對自己……主要是對“偉大存在”有信心,但誰也不清楚,從一個習慣性的“規則環境”轉移到另外一個似是而非的環境里,會不會引發不可測的變故。
泰玉會慎重考慮,升武更是如此,他最終還是決定去做。
原因很簡單:目前還在試驗進程中的宮周校官等人,又“打撈”出來一個人。
之前所有的“非畸變者”都已經“上岸”,那么這個人毫無就是“畸變者”。
此時“格式塔”中又增加了一個半虛無的人影,看上去也是有些茫然,而且他暴露在現實層面中的肉身狀態變得很不穩定,惹得醫護人員一陣忙亂。
但不管怎樣,精神層面真的穩住了。而且隨后利用“格式塔”“庇護所”以及“脊界圖景”等手段所做的反向控制,也使其肉身恢復到了一個可接受的狀態。
這就體現出了泰玉實驗的價值。
這位“畸變者”的身心狀態真的比之前更強嗎?
那也未必,但泰玉的這場實驗證明了:
不采用之前的老辦法,同樣有希望穩定住這些“畸變者”的狀態。
同樣是走路,同樣是在懸崖邊上的路,冷不丁多出來一條,也就多出了一半的希望。
最起碼,一旦確定之前那條確定是“死路”,這邊還有機會繼續前進。
想要繞過“關隘”,道路就是這么崎嶇、險惡,沒其他道理可講。
升武并沒有表示出特別振奮的模樣,他只是在一定時間的觀察過后,主動詢問:“我記得,這并不是你實驗設計的核心點。”
“我也沒有想到,之前兩個實驗步驟會這么麻煩。”
“前面的步驟……‘庇護所’是一個,‘原初范式’是一個,這兩個步驟穩定了,接下來的第三階段就是‘大通意’嗎?”
“對。”
“從前兩面兩個步驟體現的功能看,‘大通意’并不像你所說,只是加強‘參與實驗人員’之間的心神聯系。”
“嗯,一部分吧,另外就是引導與‘偉大存在’的接觸,借助k的力量……你明白的。”泰玉對升武眨眨眼,“當然,這也是需要做謹慎的驗證工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