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抿緊了唇,看著那好看的指在自己膝頭游移,落在輪椅扶手上的手,指尖輕輕蜷起,看了片刻,視線移到宋銜月的面上。
姑娘眉兒輕蹙,瑩白的臉上凝著認真。
綁在雙環上的發帶因她俯身,從肩后掉落,垂在了容煜的膝上,又因她左右移動身子,那絲帶被帶的左右掃動。
容煜忽地想起,先前下人傳來的話——
宋銜月穿了身未出閣的衣裙,梳了閨中女子發式出現在英國公府門前,頭上發帶還是當初她的夫君謝庭云親手捆上去的。
瞬時,那兩條發帶那么礙眼。
容煜忍了再忍,終于難忍,探手而去,指尖微動。
兩節發帶被他拆了去。
宋銜月狐疑地看向他:怎么了
若是以前,容煜定會脫口而出——你綁這發帶真丑。
可剛才宋銜月才控訴過他的欺辱。
他下意識地說話之前都要再三斟酌:這發帶......配不上你。
宋銜月愕然。
容煜大約也是第一次說這種話,不甚自在地別開臉,我讓榮娘給你置辦別的首飾,你喜歡發帶,那給你多做一點,當是——
你為我治腿,還有這幾年給我治眼睛的一點回報。
宋銜月莫名地看來他好一會兒。
容煜刻板道:看的怎么樣了
......
宋銜月慢慢放下他的褲管,塞進靴中,又將衣袍擺回原位:我心里有數了,知道該怎么做。
她站起身,先走了,等東西養好我讓榮娘給你傳信。
話落她便要離開。
容煜心中還是不舍,只是也知道再沒有理由留她下來。
在宋銜月打開門,跨出一只腳時,容煜忽道:滅英國公府滿門,還有美人燈,是我嚇唬你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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