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人有人格分裂吧?
看在他幫了大忙的份上,算了,不跟他計較。
江稚氣鼓鼓拉開門下車,聽見背后男人又道:“請你記得自己暫時的身份,易君昊是難纏的鬼,別掉以輕心。”
回應他的是“砰”一聲無情關門聲。
……
江稚真心覺得周聿珩有病。
類似于人格分裂那類的病,一會兒一會兒的,變臉比翻書還快。
看在他幫了忙的份上,她想勸他去醫院看看,諱疾忌醫不是辦法。
這么想著,手機都拿出來準備給他發信息了,又頓住。
她為什么要主動給他發信息?
兩人的聊天框手指往下滑都滑不動,從重新加上好友,聊天還停留在上次讓她去醫院那條信息。
他都不發信息來,她為什么還有好心提醒他去醫院看腦子?
放下手機,江稚忽然發現一個不太妙的事。
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,她開始期待他的信息了。
雖然平常吐槽他的次數很多,但每吐槽一次不也意味著想了他一次?
不妙不妙,大事不妙!
江稚覺得自己可能中了邪,趕忙把某人的身影從腦海里趕出去。
塑料交情,怎么還變質了。
江稚開始給自己找事情做,某天玩電腦無意玩到一款新開發的打怪游戲,沉迷其中不可自拔,天天玩到凌晨兩三點才睡。
家里對她的寬容度一向高,覺得她開心比什么都重要,對于熬夜打游戲這事從來不說她,甚至上午都不會讓傭人去她房間那邊,堅決不讓人打擾她上午睡覺。
江稚就這樣過著晝夜半顛倒的生活。
人是爽了,但不修邊幅也是真的,每天洗漱完隨便扎個頭發就下樓吃東西,吃完就回房間打游戲。
好好的一個花季少女成了滑稽少女。
這么不知道過了多少天,江稚也沒注意日期,反正放假就是混唄,混過一天是一天。
這天醒來,房間和外面依然安安靜靜。
她像往常一樣起床洗漱,隨便捯飭兩下,套了件毛絨絨的小貓外套往下走。
剛從電梯出來就聽見客廳有交談聲還有笑聲,家里應該是來客了。
來客就來客吧,她打算繞過客廳去廚房扒拉點吃的就上樓,誰知人還沒走到廚房,跟迎面過來的人撞上。
撞得太過突然,以致于她連躲的機會都沒有,也不能沖到廚房鉆進冰箱吧。
周聿珩從洗手間那邊過來,視線從上至下掃她,像是意外會看到這么一個毛絨絨的團子,眉尾輕輕抬起。
江稚眼看他嘴唇張開要說話,撲過去要捂他的嘴,可已經晚了。
周聿珩提高的音量清晰傳到客廳那邊:“這不是吱吱妹妹嗎,醒來了?”
江至澤聽見這句,讓江稚過去打招呼,家里來客人,都下來了沒有不露面的道理。
周聿珩嘴角掛著奸計得逞的笑,拎起江稚的貓耳朵,將帽子豎起來,這么一看江稚還真像只奶呼呼的小貓。
“走吧,吱吱妹妹。”
煩死了,江稚打掉他的手,瞪他:“你給我等著!”
周聿珩笑得越發浪蕩:“等什么,等你親我啊?”
這話出來,兩人都愣了下。
周聿珩也沒想到自己脫口而出一句這個,咳一聲掩飾尷尬,自己往前走了。
江稚小臉燥紅,跺腳罵了句“流氓”,跟著去客廳了。
周家一家人特意來京北拜早年,周奶奶一見江稚就喜歡得不行,拉著她的手不肯放,還拎著她的貓耳朵帽子玩。
家里來客穿這么隨便是有些不好,客人個個衣鮮亮麗,她像才從窩里爬起來的小貓,事實上她也確實才從被窩爬起來。
“周奶奶,我上去換個衣服再下來陪您聊。”
“換什么,就這一身多可愛,奶奶可喜歡了。”周奶奶笑瞇瞇的,讓人感覺很親近。
大人們聊著天,不知怎么就聊到周聿珩身上。
江至澤道:“聿珩今年21,長得又帥,應該談女朋友了吧。”
江稚眼尾飛快掠了抹光過去,就這么巧,正好被周聿珩抓個正著,趕忙撤回視線,當無事發生。
周淮康:“他有什么女朋友,玩的那撥人都是男的,房間里飛的都是公蚊子,上哪找女朋友去。嘴也不是張會說的嘴,哪個姑娘會喜歡這種。”
“爺爺。”周聿珩懶洋洋開口,“有沒有一種可能,我已經有女朋友了呢。”
江稚放在腿上的手瞬間收緊,他在說什么……不會把她算成他女朋友了吧?
他們是塑料的啊!
家里長輩都在,他要把兩人關系捅出去,那跟捅了天有什么區別。
江稚想警告他又不敢表現得太明顯,急得后背都滲出一層薄汗,瞪過去,收回,又瞪過去,收回。
她這來來回回的樣子引起江至澤注意,關心問:“吱吱,你眼睛不舒服嗎?”
江稚:“……電腦看多了,有點干。”
江至澤嘮叨幾句讓她看電腦也要適可而止,又繼續跟周聿珩聊去了,一把年紀還挺八卦。
“聿珩真有女朋友了?哪的人,怎么沒帶回家看看,你爺爺他們都不知道。”
周淮康對自家孫子的不信任擺在臉上:“哼,你信他吹。”
周聿珩朝江稚抬抬下巴:“不信?不信你們問她。”
江稚腦子轟的一下,那一刻想把桌上茶壺扣周聿珩腦袋上。
要死啊,那波還沒緩過勁,又來?
長輩視線齊齊落在她身上,她只能硬著頭皮開口:“哦……我見過,有次出去吃飯碰上了。”
周淮康喲了聲:“真有啊?吱吱,他女朋友看上去怎么樣?”
怎么還問啊啊啊!
總不能按她自己這樣子說吧?
但不說,又上哪捏造個“女朋友”出來。
江稚覺得周遭空氣都稀薄了,周聿珩像臺及時出現的氧氣機,救她小命。
慢悠悠道:“她啊,害羞得很,隨便幾句話就臉紅。什么時候她不害羞了,我再帶回家給你們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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