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上睡覺,蓁蓁要周聿珩講睡前故事,溫苒先回房間。
洗完澡躺在床上,鼻尖忽然嗅到冷調的松木香,很熟悉卻很不習慣。
絲絲縷縷的香味往鼻腔鉆,即使閉上眼也能感覺到,好像周聿珩就在身邊,隨時會擁上來。
怎么會睡一晚就留下這么濃的味道,這人到底噴了多少香水?
正想著,臥室門推開,溫苒立馬闔眼裝睡覺。
床墊下陷,溫苒在昏暗光線中緩緩睜眼,然后問了自己一個來自靈魂的問題——
明明是她的房間她的床,她心虛什么?
溫苒轉過身,周聿珩依然是背對著她,她裹著鵝絨被,他裹著后來拿來的被子。
背影寬闊冷漠。
“周聿珩。”
他沒應她,但她知道他在聽。
“我們談談。”
沉默。
沉默好像是今晚的康橋。
溫苒:“我知道你心里有氣,但你這樣……”
“能不能安靜點。”
周聿珩終于開腔,冷質的嗓音透著不想交流的氣息:“你不用早起我要早起,明天我還有會。”
溫苒要說的話卡在喉嚨,變成一股氣咽進肚子里。
好,安靜就安靜,看誰靜得過誰。
溫苒翻過身去,也給他冷漠的背影。
……
“怎么了,感覺你精氣神比上次看到弱好多。”
林沐辰中午在科研院附近辦事,想著飯點就約溫苒出來吃飯。
溫苒劃著菜單,懨懨道:“沒有吧,昨晚睡得挺好。”
“不是累,就是感覺,怎么說呢……”林沐辰瞇眼觀察片刻,給出結論,“就像有什么事把你難住了,你煩躁但是又宣泄不出來。”
溫苒手頓住,有這么明顯?
她這幾天確實堵心,被周聿珩堵的。
死皮賴臉一定要住進來的是他,冷漠不理人的也是他,兩人中間像隔了一座透明冰山,能看到彼此,但眼神冰冷毫無交流,周圍流動的空氣似乎都是凝固的。
她寧可兩人敞開吵個天翻地覆都比現在好,至少不會窩在冰山兩邊,吵不起也打不成,不上不下,不左不右,堵得人難受。
林沐辰看著菜單,突然想到離婚的事:“誒對了左律師那邊怎么樣,離婚的事有推進嗎?”
“跟周聿珩攤過牌了。”
林沐辰注視她許久,冷不丁的:“你不會不想離婚吧?”
溫苒下意識反駁:“怎么會。”
“你最近的狀態很難不讓人懷疑。”
溫苒把周聿珩強行住進家里的事告訴她。
林沐辰作為律師很會抓重點:“你是煩周聿珩住家里,還是煩他不理你?”
“當然是前者。”溫苒壓根就沒往后者那方面想。
林沐辰卻是盯著她的眼睛,突然來一句:“你給我轉一千萬吧。”
溫苒不解:“現在打劫都這么明目張膽了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