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抬手拍了拍她的脊背,嗓音低啞地安慰。
“我這不是醒了嗎?”
“你老公命大,老天爺都不收。”
“你,你還開我玩笑。”許穗寧破涕而笑。
知道他身上有傷,她只敢輕輕抱了下,就松開了他。
“你現在感覺怎么樣?想不想喝水?有沒有覺得餓?”
“都不用。”傅寒崢將許穗寧按在椅子上。
他細細打量著她,看到她眼窩下的烏青,心里狠狠一揪。
“瘦了。”
“還有黑眼圈。”
“我昏迷的時候你是不是沒有休息過?”
“休息了啊。”許穗寧不想他擔心,揚了揚唇角,笑容很明媚。
“飯我也在好好吃,我就是這體質,不怎么長肉而已。”
傅寒崢一眼看透她在說謊。
難得的,他在許穗寧板起了臉,語氣嚴肅很多。
“你回家一趟,好好吃頓飯,睡一晚上再過來。”
“不行。”許穗寧搖頭拒絕,“我就想在這里守著你。”
“我又不會跑。”傅寒崢抬手,幫她理了理耳邊的碎發,“穗穗,快回去休息,別讓我擔心。”
“好吧。”
許穗寧已經疲憊不堪,只好答應下來。
但她回到家,吃了頓飯,洗澡換了身衣服,回到房間睡覺。
可是睡了沒多久又醒了。
反正也睡不著,她又去了醫院。
……
病房那邊。
許穗寧走后,傅寒崢就喊來杜斌照顧了。
先是去了趟廁所。
又讓杜斌打了熱水,洗臉、擦了擦身上。
他有潔癖,身上的血漬沒來得及清理,臟得他渾身難受。
剛擦完。
他想起來換洗衣服在外邊,忘了拿進來,就喊了杜斌給他遞衣服。
外邊響起窸窸窣窣的腳步聲。
很輕。
沒多久,門‘吱呀’一聲打開。
“杜斌。”
傅寒崢扭過頭,發現門口鉆進來個小腦袋,嗓音輕快愉悅。
“是我。”
傅寒崢全身幾乎什么都沒穿,腰間只裹了一條遮羞的毛巾。
毛巾很短,只遮了個大概。
男人后背上綁著兩條繃帶,遮不住他肌肉結實的胸膛上。
看到許穗寧,他瞳孔驟然縮了下,把毛巾扯了扯。
“穗穗?”
許穗寧看到眼前的景象也愣了下,下意識要退出去,想起傅寒崢是病號才又把腦袋鉆進來。
一雙烏黑的大眼睛望著他,眼神誠懇又認真。
“用不用我幫你穿?”
問這話時,許穗寧臉頰不自覺染上幾分紅,聲音小小的。
雖然他們是夫妻。
但乍一下看到他這樣,她還是有些難為情。
傅寒崢看著她澄澈的眼眸,喉結滾動了幾下,嗓音低啞克制。
“不用。”
他深呼了一口氣,朝她伸手,“把衣服給我。”
“好。”許穗寧把衣服給他。
傅寒崢看她靜靜站在那兒,沒動,呼吸不自覺重了幾分。
“你要看著我換?”
“你傷沒好,我擔心你摔倒。”許穗寧一本正經地解釋完,低下頭,“你放心,我不看,你換。”
傅寒崢眉心跳了跳,明顯感覺身體不自然地躁動起來,正想開口說自己沒事,讓她出去。
許穗寧冷不丁地問他。
“你不會在害羞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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