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榮燦感覺到手背有溫熱的觸感，面色怔愣了下。

隨后，他低頭，看著臉頰上全是淚水的宋苗苗，心臟莫名緊了緊。

認識她這么久，好像……

他還是第一回，看到她哭成這樣。

“宋苗苗。”他抿了抿唇，低聲道：“等下我帶你一起離開，你放心，我還有機會翻盤，到時候我不會虧待你的……”

他話說到一半，發現宋苗苗突然動了。

竟然是直接往刀口上撞。

林榮燦面色驟然一變，下意識把刀口挪遠了一點。

可宋苗苗動作太快，抱著必死的決心，那刀還是割破了她的脖子，瞬間鮮血如注……

林榮燦驚呆了，整個人被定住了似的，僵硬不動。

宋苗苗氣絲游離，用最后的一點力氣，從腰間拿出一把槍抵在了林榮燦的胸口。

“砰——”

槍聲響起。

林榮燦胸口綻放出血花。

他瞳孔瞪得很大，不可置信望著宋苗苗，“你……”

剛說話，他便吐出幾口鮮血。

宋苗苗看著他，唇色慘白，眼底有幾分釋然。

“林榮燦……”

“我因為你做了錯事，只能殺了你，來贖罪……”

話落，她的身體支撐不住，軟軟地倒在了地上。

“宋苗苗！”林越帶著下屬沖到宋苗苗跟前。

“越，越哥……”

宋苗苗吐著血，攥著他的衣服，艱難地吐字。

“我，對……對不起你們……”

說完，她腦袋一歪，徹底沒了氣息。

林越看著她，長長嘆了一口氣，表情很是復雜。

林榮燦也捂著胸口，驟然倒在地上。

他眼睛瞪得很大。

到現在，還是不敢相信宋苗苗會自殺，更不敢相信她會開槍殺他……

他還要東山再起，怎么能這樣，草草就死了。

他不應該是這么平庸的結局。

遠處，許穗寧望著這一幕，心中唏噓不已。

她以為宋苗苗意識到自己愛錯了人，醒悟后，會有重新再來的機會。

可……

“穗穗，別看。”傅寒崢擋在她身前，大手捂住她的眼睛。

他不想讓她看到那樣血淋淋的場景。

不然晚上容易做噩夢。

“嗯。”許穗寧應了聲，握住傅寒崢的大手，輕聲和他說。

“我們回去吧。”

“好。”傅寒崢準備帶著她離開。

林榮燦躺在地上，又吐了幾口血。

他看到兩人攜手離開的背影，眼底迸發出強烈的恨意。

隨后，他用盡全身最后一點力氣，撿起了地上的槍，將槍口對準了許穗寧，然后扣動扳機。

“淵哥小心。”

林越突然在身后大喊。

傅寒崢瞳孔一縮，抱著許穗寧往側邊躲。

“砰——”

子彈擦著傅寒崢的肩膀過去，直接擊中了兩人身后的汽車油箱。

“快跑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