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墓碑就立在烈士陵園里。
他的靈魂孤孤單單飄蕩很久,他還看到許穗寧的身影。
她看起來和現在很不一樣。
身穿女士西裝,職業套裙,留著頭利落的短發,精致干練。
她開口喊他“小叔”,很遙遠的稱呼。
后來……
傅寒崢感覺腦袋被敲了一悶棍似的,意識緊跟著回籠。
他猛地睜開眼,感受到掌心一片濕潤,涼涼的。
他稍稍扭頭,發現許穗寧的臉貼在他掌心,昏昏沉沉地睡著。
“穗……”
他輕輕啟唇,卻擔心驚擾到她,又把聲音收回去。
就這樣靜靜看著許穗寧。
抱歉。
他已經盡力了。
沒想到,他還是把一切都搞砸了,沒給她一個完美的婚禮。
這時。
埋在他掌心的小腦袋突然動了動。
許穗寧睜眼,和傅寒崢的黑眸正正對上,瞳孔倏地瞪大。
“阿崢?”
她揉了揉眼睛,不可置信地掐了自己一下。
“嘶。”
清晰的疼痛讓她意識到自己不是在做夢。
“哐當”
下一瞬,她從凳子上跳起來,沖出了病房。
“醫生!”
“醫生,我愛人醒了!”
外邊響起嗡嗡雜雜的聲音。
很快。
有一群醫生過來幫傅寒崢檢查。
許穗寧站在人群后邊,擠不進來,但目光始終緊盯著他。
傅寒崢看到這一幕,心狠狠揪了揪。
“醫生。”他啞著聲音開口。
看診的醫生嚇一跳:“怎么了?”
其他過來查看情況的醫生也緊張盯著他。
這可是傅老首長的幺子,好不容易人才醒過來,可不能出事。
“除了看診的醫生,其他人能不能往旁邊站站,你們擠到她了。”傅寒崢說話時目光始終落在許穗寧身上。
眾人一聽這話齊齊松了口氣,隨后笑著點頭:“好好。”
許穗寧看眾人讓出的位置,不好意思地擺擺手。
“我就站這里那就好,過去會打擾你們。”
“不打擾。”看診的主任醫生笑容和氣。
“他們就是過來學習的,你們嫌人多嘈雜,讓他們在外邊都行。”
許穗寧尷尬不失禮貌地笑笑,沒忸怩,走到了病床跟前。
剛站穩。
傅寒崢伸出手,握住她的手。
和昏迷時不一樣,此刻的他手掌是溫暖炙熱的,讓她很安心。
許穗寧垂眸盯著他,漂亮的唇角勾起,沖他甜甜一笑。
可笑著笑著,眼眶不自覺地紅了起來,晶瑩的淚珠砸下來。
她差一點兒就失去了他。
傅國柱得到消息也過來了。
看到小兒子醒了,他胸口也不疼了,
直到主治醫生宣布傅寒崢沒什么大礙,只用治療外傷時。
他心里的大石頭落地,整個人瞬間精神起來。
傅國柱沒有多待,和主治醫生一起離開。
把空間留給小夫妻兩個。
沒人了,許穗寧沒再壓制心中情緒,俯身抱了抱傅寒崢。
“我差點兒以為你再也醒不過來了。”
“嚇死我了……”
傅寒崢看著懷里的人,眼底劃過一絲歉意。
“穗穗不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