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久居高位,身上自帶殺伐氣場,普通人見了都會害怕。
可眼前的姑娘,下巴輕輕抬起,神情不卑不亢。
這模樣像極了他一位故人。
“為什么打人?我親眼看到,是你單方面在動手。”
“是我單方面在動手。”許穗寧態度坦蕩,“我打歐陽雪,是因為她先惡意揣測我父母將我賣到傅家,對我父母人格我的侮辱和褻瀆。”
“第二巴掌,是因為她先打的我,我不還手就要挨打。”
這動手理由確實充足,難怪那么有底氣。
林鶴臉色緩和了幾分,語氣依舊嚴厲:“無論怎樣,部隊不是你撒野的地方,你是傅寒崢的家屬,你這么鬧,他挨處分是跑不了的!”
“老林,你這人是真糊涂還是裝糊涂,挑事的不處分,要處分無辜的人?”徐天福急匆匆走過來,一臉不滿地望著他。
“況且,他們夫妻倆一個烈士遺孤,一個是立過重大功勞的優秀戰士,你這么做,就不怕寒了其他戰士的心嗎?”
聽到許穗寧父母是烈士,林鶴心里咯噔了下,試探地問道。
“她父母是?”
“她父親是老許,她母親是軍區醫院前任外科主任醫師,還救過你的命。”徐天福回道。
林鶴一愣:“她是許穗寧?”
“是。”徐天福嘲諷地看著他,“你著急忙慌跑來給回你那凈惹事的女兒撐腰,都不打聽下她的名字嗎?”
“我……”林鶴面色變了變,看著許穗寧那張臉,眼底快速閃過什么。
幾秒后,他扯出林婉秋,命令的語氣。
“給許同志道歉。”
“爸……”林婉秋神情不滿,但看到林鶴警告的眼神,被逼著改口。
“對,對不起。我不該污蔑你。”
短短幾句話,花光了她所有的勇氣。
說完,林婉秋不顧腿還傷著,哭哭唧唧跑走了。
“抱歉,我先走一步。”林鶴和幾人打了招呼,趕緊跑上去追女兒。
歐陽雪一看能給自己撐腰的人走了,心涼了半截,想偷偷跑路。
許穗寧敏銳看到她,跑過去,揪住她的后衣領。
“歐陽雪,咱們的賬還沒算完,你著急去哪兒?”
“你放開我!”歐陽雪面容猙獰地掙脫她,“許穗寧,你別以為你這樣就贏了。”
“傅寒崢摸了我、還看了我,我已經寫好了舉報信,到時候他流氓罪跑不了的。”
“你們這樣羞辱,這就是你們的報應!”
聞,許穗寧面色沉下來,冷冷盯著她。
“歐陽雪,我男人看你落水好心救你,被你撓傷。”
“這筆賬,我還沒和你算,你還污蔑他、想舉報他。”
“可是,你也不想想,你這樣不忠不義的人,寫的舉報信會有人信嗎?”
歐陽雪一愣,理智回來了一點,臉色慘白。
徐天福看到這一幕,心中有了計較,看向傅寒崢。
“寒崢,這事你想什么處理?”
傅寒崢道:“造謠誹謗干部和干部家屬,應該送她去軍事法庭。”
聽到送軍事法庭,歐陽雪表情徹底慌了。
“傅團長,我錯了,我剛才就是腦子一熱,我……”
“部隊是講紀律的地方。”
傅寒崢打斷她,聲音冷漠又無情,“你犯的錯,我會在舉報信上一一羅列清楚,到時候怎么處罰,看各位領導的判決。”
“把人帶出去。”
歐陽雪面如死灰,被人拽了出去。
一場鬧劇結束,傅寒崢臉色沉冷,心情壓抑到極致。
許穗寧也有點疲憊,和徐天福道了聲謝后,帶著傅寒崢離開。
一到宿舍。
她就扒拉開傅寒崢的手,仔細檢查,他手背上有很醒目一道抓痕。
“你說說你,我們兩個女人打架,你摻和什么?又被撓了吧。”
她絮叨著,又桌上拿給了棉簽和酒精,給他的手背消毒。
“歐陽雪一個當醫生的,留這么長的指甲做什么?給你撓成這樣。”
傅寒崢薄唇抿出冷硬的弧度,低垂著眼眸,靜靜看著她絮叨。
很快消完毒。
許穗寧說了好半天,沒等到傅寒崢的回話,心里咯噔了下。
她仰起小臉看他,試探性地詢問。
“傅寒崢,我是不是讓你不開心了?”
傅寒崢看出她的擔憂,眸光一頓,反問:“為什么這樣問?”
許穗寧迎上他的目光,語氣有些不好意思。
“我剛才打架打得那么兇,估計特像潑婦,應該讓你被戰友們看笑話了吧?”
“沒有,你很勇敢。”
傅寒崢看著許穗寧,認認真真開口。
“為了維護我打人,別人羨慕我還來不及,沒有人看你笑話。”
許穗寧不太相信,瞇著眼,反問:“那你剛才在為什么不開心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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