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說自己主動的,老頭子罵他‘老牛吃嫩草’。
這會兒發現許穗寧主動,又嫌他是‘榆木疙瘩’。
老頭子分明是看他不順眼,公報私仇,專門找機會光明正大罵他。
……
一夜好眠。
隔天,許穗寧被窗外的陽光照醒,已經是日上三竿。
她換了身衣服,準備去洗漱。
剛打開房間的門,看到門外的傅寒崢,有些驚訝。
“你在這里等了多久?”
“剛來。”傅寒崢簡意賅。
他走過來,拿走她手里的盆,“我陪你去洗漱。”
許穗寧剛想說什么,被他一把給抱起來,往洗漱間走去。
“其實真不用,我另只腳好好的,能挪過去……”
“我下午回部隊,估計要開始忙了,在家的時候想多照顧你點。”傅寒崢不緊不慢開口。
許穗寧無奈,由著他去了。
樓下客廳。
傅老爺子聽到樓梯口有動靜,側頭看過去,發現傅寒崢抱著許穗寧下樓梯,視線凝滯了幾秒,又快速收回來。
非禮勿視。
到樓下人就多了,許穗寧辭要求下,傅寒崢才把她放下來。
看兩人走近了,傅老爺子才笑笑,慈祥地打招呼。
“寧寧來了。”
“誒。傅叔早上好。”許穗寧有些別扭地回應了聲,“您吃早飯了嗎?”
傅老爺子臉上笑意更深,“我吃過了,老五說你養病要多睡會兒,我就沒讓人喊你,你快去吃。”
“好。”許穗寧點點頭,坐到餐桌邊。
傅寒崢給她倒了杯水,也坐在了她身邊。
王嬸從廚房端出早飯,看著兩人黏糊在一起,悄悄松了口氣。
看來矛盾是解決了。
真好。
“寧寧,這是早上剛燉的湯,鮮著呢,你趕緊趁熱喝。”
“謝謝嬸子。”許穗寧接過來,扭臉問傅寒崢:“你不吃嗎?”
傅寒崢:“我也吃過了。”
許穗寧啊了聲,“你剛才不是在樓上,怎么也吃過了?”
“他是吃過了,擔心你腳不方便,又上去等你。”王嬸在一旁笑著說。
“寧寧,小傅對你是真上心,比之前那個好。”
傅振邦剛出來就聽到這么一聲,原本布滿烏云的臉又黑了幾分。
王嬸注意到他,尷尬地笑了笑,轉身去端菜。
“爸。”
這時傅衛東急急忙忙跑進來,面色慘白。
“你快救救紅梅!”
“我昨天晚上說了,這件事不要再提。”
傅老爺子一早的好心情瞬間沒了,緊蹙著眉,語氣重了些:“等紅梅坐完牢出來,要是她愿意改好,傅家養她一輩子都行。”
“出不來了。”傅衛東失魂落魄地開口,“紅梅被判死刑了。”
傅老爺子面色一怔,手里的報紙掉下來,不可置信。
“怎么會這么判?”
“就是這樣。”傅衛東看著他,嗓音艱澀得厲害:“現在外邊嚴打,紅梅之前有一些案底,人家要判她死刑。”
傅老爺子捕捉到重點,瞇了瞇眼,目光審視地望著他。
“什么案底?”
“這……”傅衛東支支吾吾,眼神躲閃。
“他不敢說,我替他說。”傅寒崢不冷不熱開口。
“幾個月前,穗穗出去買東西,被紅梅找的一幫混混給攔了,我就把她給送到了監獄,當時判了兩年,大哥找關系把她提前撈出來的。”
“你……”傅老爺子指著他,一臉失望。
“難怪老五把紅梅送去西北,你們兩口子一聲不吭,原來她還干了這種事?你還走關系,把人撈出來,你膽子怎么這么大!”
“爸,爸。”
傅衛東跪在地上,哭得眼睛通紅,“就算紅梅千錯萬錯,她都是您的親孫女啊,您不能這么狠心看著她丟了命,您得給她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。”
“這案子都過去幾個月了,老五還要揪著不放,簡直太心狠手辣了。”
原本聽到死刑,傅寒崢心里有點波瀾的,一聽到傅衛東張口罵人。
他臉色一沉,壓下浮起的那點波瀾,沒再搭理傅衛東。
傅老爺子看著傅衛東,眼神有些復雜。
“爸!你得救救紅梅啊!”
傅衛東一看這情況,心往下沉了沉。
他一咬牙,從兜里掏出一把刀,抵在自己脖子上,威脅傅老爺子。
“你要是不救紅梅,我也死了算了!”
“你……”傅老爺子變了臉,“你先把刀放下,我們慢慢談。”
“我不放,除非你把紅梅帶回家。”傅衛東情緒激動,沖著那邊的傅振邦大喊,“振邦,如果我死了,你就去外邊說,是你爺爺逼死的我。”
傅振邦嚇得臉都白了,沖到他跟前,“爸,你別這樣……”
家里鬧成一團。
“今兒家里有啥好事?這么熱鬧?”
這時外邊響起了傅美玲的聲音。
傅衛東看到她,眼睛被迸發出一絲希望,又趕緊沖著她喊。
“小妹,你回來的正好,快來幫我勸勸爸,幫忙救救紅梅吧,紅梅可是你親侄女!”
“親侄女?”
傅美玲嗤笑了聲,精致的眉眼間浮起寒霜,冷聲質問傅衛東。
“傅衛東,你摸著你的良心說,紅梅真是我親侄女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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