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寒崢低垂著眸,看到許穗寧眼底的擔憂,心里暖了暖。
“放心,估計就是關心我們兩個情況,想仔細問問。”
“可他那會兒打你了。”許穗寧還是不太放心。
“你替我解釋清楚后,他不是沒繼續動手了嗎?”
傅寒崢伸手,揉了揉她的腦袋,嗓音溫柔:“我好歹是老爺子的親兒子,就算是生氣要責備我,最多就是罵我幾句,不會再動手的。”
“也是。”許穗寧松了口氣,囑咐:“那你回來了和我再說一聲。”
“嗯。”傅寒崢低低應了聲,“等不住了你就休息。”
“不會。我也沒那么困。”許穗寧剛說完,又打了一個哈欠,困得眼淚都出來了。
沒想到打臉來的這么快。
她訕訕笑了笑,把男人放在她頭上的手薅下來,催他:“你趕緊下去,早去早回。”
“好。”傅寒崢失笑,臨走又戀戀不舍地捏了捏她的臉頰,才轉身離開。
許穗寧:……
頭發給她揉亂了,又來襲擊她的臉……
……
樓下書房。
傅寒崢剛進門,就挨了老父親一拐杖,又被耳提面命。
“讓你送完人就下來,你倒好,當耳旁風,在寧寧房間里待那么久干啥呢?”傅老爺子沉著臉,語氣嚴肅。
傅寒崢解釋:“穗穗腳上的傷口裂了,我給她上藥,重新包扎了下。”
“就只是包扎了下,沒有干壞事了吧?”
傅老爺子一臉懷疑,目光如炬,上上下下打量著他。
“爸。”
傅寒崢看到老父親眼底的懷疑還沒有消散,嘴角忍不住抽了抽,語氣很無奈:“你為什么要堅持覺得我做壞事了,我是那樣的人嗎?”
“我以前覺得你古板正經,是要臉的,現在看你做的那些事不確定了。”
傅老爺子冷哼了聲,毫不留情地反問:“人家寧寧比你小那么多,和采薇一樣的年齡,打小小叔小叔的喊你,你怎么好意思對她下手的?”
傅寒崢看著他,冷靜辯解。
“我也才二十多,比她大不了哪里去,輩分這事不是我能決定的。”
傅老爺子瞪他:“那你是怪我不該把你生這么晚?”
傅寒崢看傅老爺子氣得臉紅脖子粗,擔心他被氣死,語氣緩和了些。
“我沒有說您不該生我的意思,我是強調這個事實,我的輩分在同齡里人里本來就大,找對象的時候遇到這種情況很正常。”
傅老爺子聲音啞在喉嚨里,想想,確實也是這個道理。
但是一想到從小喊她爺爺的姑娘,要成他兒媳婦兒,心里還是有點別扭。
尤其他先前還極力撮合過她和自己孫子。
想到這里,傅老爺子面色突然變了變,審視地望著傅寒崢。
“老五,先前寧寧已經答應和振邦訂婚,后來改口不嫁了,不會那時候你們已經在一起了吧?”
“沒有。”傅寒崢搖頭,沉聲解釋:“我們是在她和振邦的婚約解除后才確定關系的。”
“這還差不多。”傅老爺子松了口氣,“你老實說,你之前在振邦面前維護她、還揍振邦,是不是那會兒你對她就起了這個心思?”
“是。準確來講,要更早。”
傅寒崢繼續說,“她剛十八歲那會兒,我就惦記她……”
“啥時候?”傅老爺忍不住提高聲音。
傅寒崢淡淡開口:“你給她和振邦訂婚那會兒。”
“你……”傅老爺子瞪大眼睛,揉了揉眉心,頭得厲害。
“那你那時候怎么不說?”
傅寒崢眼底閃過一道黯淡的光,“您忘了,我在任務中受傷,絕嗣,沒有辦法生育,我不想耽擱她。”
聞,傅老爺子面色變了變,心跟著沉了幾分。
“你絕嗣的事,和寧寧說了?”
傅寒崢眸光頓了下,說道:“說過,她說她不介意。”
“寧寧是個好姑娘。”傅老爺子感慨了聲,繼續說道。
“既然寧寧愿意和你處對象,我也不好說什么,那你們就慢慢處著,但是你不能欺負她,等你們感情穩定了再談結婚的事。”
“反正,這事就咱們自家人知道,你在外收斂著點,別讓人發現。”
傅老爺子看著他,語氣嚴肅:“你明白我的意思嗎?”
傅寒崢擰了擰眉,開口:“爸,我準備明天打結婚報告,和穗穗結婚。”
“你……”
傅老爺子一個頭兩個大,“我也不是不讓你打結婚報告,你們先慢慢處著,等你倆感情穩定了,再去打不行嗎?非得這么著急忙慌的。”
“她年齡小、又是姑娘,萬一是一時沖動,你總得給她留點余地吧?”
傅寒崢眉心動了動,他以前也是這樣想的,覺得她可能是沖動,給她留了后退的機會。
但后來真的相處下來,他并不覺得她是沖動,她眼底對他的喜歡作不了假。
“她不是一時沖動,她說了愿意結婚。”
傅老爺子氣得舉起拐杖,指著他罵罵咧咧。
“她今年才二十歲,會著急結婚?我看是你著急,哄著她結的!”
“這事不準再提!”
傅寒崢很固執:“不管你說什么,這結婚報告我明天都要去交,你攔不住我。”
“你……”
傅老爺子氣得胸口劇烈起伏:“你是不是覺得我不敢打你?”
傅寒崢脫掉外套,跪在地上,目光堅定地看著他。
“你打。打完我立馬去打結婚報告。”
傅老爺子看著他這副混不吝的模樣,忍不住揚起手里的拐杖,敲了他好幾下。
“你怎么那么死犟!”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