或者說,習以為常。
靜初滿心欽佩,這世間竟然還真有女子能如此平和地與別的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。
要不人家能當太子妃。
換成自己,這種綠毛龜的日子一天都忍不了。
她低頭收撿起藥箱,就要向著太子妃告辭。
“那日在宮門外,是我想當然了,你別往心里去。”
靜初沒想到,太子妃會主動向著自己道歉:“您說的也是事實。中秋夜宴之上,若非您那杯酒,當選蟾官的,應該是楚一依吧?”
太子妃有些驚詫:“你早就知道?”
“看她今天這么氣急敗壞地登門挑釁,猜到的。”
太子妃笑笑:“你果然很聰慧。皇家的人又都不是傻子,怎么可能真的將這樣重要的事情當做兒戲,交給一只兔子選擇?不過是假借天意之名,讓人認命罷了。不過……”
她上下打量靜初:“我始終猜不明白,你為什么會中選。太后娘娘后來沒有找過你?”
“沒有,”靜初笑瞇瞇地道:“瞎貓碰到死耗子而已。誰都知道,是那只兔子慌不擇路,撞到了我的身上。”
“或許是吧。”
太子妃不再費心揣測:“今日麻煩你跑這一趟。”
“這是皇后娘娘交給我的差事,不敢懈怠。”
“我知道你很忙,又要打理生意,還要教那些軍醫針法。你若騰不出空,不必天天來,我這病又不打緊,已經好幾年的老毛病了。”
“多謝太子妃體恤,靜初還有事情,就不打擾了。”
太子妃忙命下人送靜初出府。
靜初照舊是坐上小轎,出了太子府。
在前院看到太子正與楚一依在假山旁說話。
楚一依滿臉委屈,太子耐著性子勸。
見到靜初的轎子路過,太子大概是想過來刁難,被楚一依一把拽住,并且挑釁一般,沖著靜初這里望了一眼,朝著太子的跟前又湊了湊。
婆子們全都目不斜視,恍若未見。
靜初心底里輕嗤一聲,也難怪太子妃容不下楚一依。
給枕邊人納妾可以,但不能給自己添堵啊。
她在太子跟前一臉伏低做小,受盡委屈的姿態,在太子妃跟前,卻囂張跋扈,挑撥離間,任誰也喜歡不起來。
新宅。
蘇仇急慌慌地往里闖,被宿月一把攔住了。
“你怎么又來了?”
“我找我姐!”
宿月撇嘴:“一口一個姐,真會套近乎!你姐剛從教習廳回來,好不容易能歇口氣兒,你就別去跟前聒噪了。”
“我有大事兒!”蘇仇正色道。
“別老拿你那些雞毛蒜皮的事兒打擾我家小姐。她每天這么忙,收留你是讓你替她分憂的,不是沒事找事的。”
蘇仇面色有些激動:“我是真有急事兒!告訴你吧,宴世子要成親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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