還有,我更不希望,你們日后再這樣吵吵鬧鬧地驚擾老太君。若有下次,這侯府,便容不得你們。”
撂下話,便轉身離開。
宿月滿心不解,跟在身后,狐疑地問:“小姐,那客氏真的動了胎氣了么?我還以為是她不安分,故意栽贓楚一依呢。”
“你答對了。”靜初淡淡地道:“她就是裝的,故意挑起楚一依和沈氏之間的爭斗。”
“哼,這客氏還真是不自量力,她是不是以為,擠走了楚一依,她就能母憑子貴,成為這侯府的二少夫人?
像池宴行這么爛的男人,竟然還有女人為他爭風吃醋。”
“她們爭的從來都不是男人,而是安身立命的根本罷了。哪怕是楚一依,她嫁妝雖說不豐厚,可也足夠她后半生衣食無憂。
可她即便對池宴行恨之入骨,也不敢離開侯府。因為,這個世道對于一個無依無靠的弱女子而,比你們想象的還要殘酷。
她只要踏出這個侯府的門,可能就會有人一擁而上,找各種借口將她的財產瓜分個干凈。
客氏也是如此,所以宅子里向來不缺爭斗。”
“可您今日幫客氏說話,她日后豈不更肆無忌憚?”
“她決心已下,我若再絮絮叨叨地勸說她離開,她會覺得我妨礙她的富貴,對我懷恨在心。我又何必自討沒趣?
她若放肆,楚一依原本就已經是困獸,被逼到絕境的時候,泥人尚且有三分氣性。到時候,自有她與池宴清,以及沈氏的苦頭吃。”
狗咬狗一嘴毛,自己誰也不偏向,不參與。
宿月這才恍然大悟:“奴婢明白了,您適才替楚一依解圍,奴婢還真為您捏了一把汗,怕您心慈手軟呢。”
“有一點,”靜初自嘲道,“楚一依的確欠收拾,但我也看不得沈氏母子這副嘴臉,欺軟怕硬,奴顏婢膝。”
她吩咐宿月道:“提醒侯夫人和老太君院子里的下人一聲,平日里多留點心眼。你與枕風也警醒一些,我還真怕楚一依再狗急跳墻,像瘋狗似的亂咬人呢。”
宿月一口應下,而后吞吞吐吐地道:“枕風昨日回來之后,就有點心不在焉,像是有什么心事。奴婢問她,她也不肯說。”
靜初默了默:“你和枕風來王不留行多久了?”
“我來了三年,枕風時間比較長,最起碼四五年了吧。”宿月不假思索。
“你們一直跟著秦長寂嗎?”
宿月點頭:“枕風說,要是沒有秦閣主關照她,她都不知道死過多少次了。所以,我們就一直死心塌地地跟著秦閣主。”
靜初冷不丁問:“那你們有沒有想過將來?比如嫁人?”
宿月將頭搖得像撥浪鼓:“小姐你該不會也亂點鴛鴦譜,要把奴婢們許配人家吧?我可不稀罕那些臭男人,我要一直追隨著你。”
靜初笑笑:“那是因為,你還沒有遇到讓自己心儀的人。假如遇到了,你也會像枕風一樣。”
宿月跟在后面,想了半晌,方才領悟過來靜初話里的意思,瞬間瞪圓了眼睛。
“不……你該不會是說,枕風她有喜歡的人了?可枕風為什么失魂落魄的?奴婢還見到她偷偷哭。”
靜初嘆口氣,一時間心里也有些矛盾。
她也不愿相信,枕風會做出背叛自己,傷害秦長寂的事情,要不,自己去找楚國舅打探一下虛實?
剛下定主意,宮里來人了,宣她立即進宮見駕。
靜初立即命宿月取些銀兩與傷寒藥,直奔皇宮。打算見機去一趟冷宮,給皇后送去,看看她如今過得可好。
皇宮門口,只停著白家大爺的一輛馬車。
巧了。_l