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子不忿:“難不成母妃你要認輸不成?”
“對就是對,錯就是錯,你舅父害了那么多人,即便沒有白靜初與池宴清,也會有其他人揭穿他的罪行。”
“可白靜初她現在手里攥著那些大臣的把柄,昨日朝堂之上,那些大臣也全都異口同聲地力保白靜初。
兒臣若是坐以待斃,就真的要完了,朝中勢力遲早要被白靜初瓦解。
父皇也不會相信兒臣與母妃你是無辜的,他對兒臣已經早有成見。
我若輸給他沈慕舟,成王敗寇,安王就是我的下場,與活死人何異?”
皇后見他苦勸不聽,強硬道:“我盡于此,母妃還是希望,你能聽我一,清心為治本,直道是身謀,君子周而不比,你好自為之。
日后不得動白靜初一根手指頭!假如你一意孤行,非要一錯再錯,我也不認你這兒子。”
她說得強硬,毋庸置疑。
太子不明白,她為何突然一反常態,也只能悻悻地離開。
臨走之前,沖著皇后身邊那位醫女微微頷首。
醫女立即心領神會,悄悄地尾隨出去。
文華殿。
靜初受邀而至,同樣是滿懷迫切。
希望今日能有與皇后獨處的機會。
池宴清前去巡查附近防衛,不在殿中。
官員見到她,不約而同全都有些吃驚。
今日宴會除了皇室宗親,并無其他女眷。靜初出現在此,有些突兀。
但出于忌憚,仍有許多官員上前,沖著她拱手行禮,熱絡地打招呼,套近乎,一時間倒也如同眾星捧月。
吏部尚書林大人也顛兒顛兒地捧著肚子上前,客氣而委婉地將她請至一側說話。
“拙荊這幾日一直都在念叨靜初姑娘你,前日帶著駱冰前往府上拜訪,不巧你不在府上。不知道近日可有空閑,來我府上一坐?”
靜初笑瞇瞇地道:“這些日子忙著行醫問診,怕是不得閑暇。林大人若是有事便請直。”
林尚書左右瞧瞧,見并無人注意,便壓低了聲音道:“不瞞靜初姑娘您知道,本官這些時日也有一道心疾,想請靜初姑娘您指點迷津。”
“不敢不敢,”靜初忙謙讓道:“這世間最棘手之癥便是心疾,我也不知道能否幫得上林大人您。”
林尚書訕訕道:“駱冰這孩子,我素來疼她,所以留在府上已過二九年華,如今冷不丁地要出嫁,心里頓時空落落的,滿心不舍,飯食不香啊。”
靜初立即聽懂了他的弦外之音。
他是見如今楚國舅落難,太子失勢,對于太子的未來心生擔憂。害怕林洛冰嫁過去,將來他會被牽連。
所以跑自己跟前套話來了,想知道楚國舅在牢中有沒有牽扯太子,以及皇帝對于此事的態度。
靜初可沒法給他答案。
這太子妃是林家自己心甘情愿爭取的,皇帝圣旨已下,你就算不嫁也得嫁。
自己總不能告訴他,太子已經好景不長吧?
咱關系還不至于這么鐵。
靜初眼珠子一轉:“你這病不難治,不過我也只能治標不治本。”
林尚書瞬間眉眼一喜:“本官洗耳恭聽,請靜初姑娘指教。”
靜初指指人堆里無聊地瞇著眼睛裝瞌睡的欽天監李老頭:“你去找他,求他把太子大婚的良辰吉日盡量往后推一推,駱冰小姐不就能多陪伴林大人幾日嗎?”
林尚書先是一怔,而后心領神會,沖著靜初一豎大拇指:“靜初姑娘果真醫術高明,本官心服口服。”
再三表示謝意,就聽到外面太監通傳,皇帝與良貴妃一行人駕到。
靜初與眾位官員慌忙跪列兩側,低垂著頭,不敢仰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