婆子當時還不確定,湊到跟前問了一句,小廝啥話都沒說,一溜煙地跑了。
侯爺夫人幾乎可以肯定,自己被白靜初愚弄了。
不對,自家兒子也有份兒,兩人聯起手來騙自己。
這一發現,令她頓時怒火中燒。
只不過,她是知道輕重的,當著許多賓客的面,又是自家兒子大喜的日子,她沒有發作。
今兒,她說什么都得出了這口氣!
沈夫人見她沉著臉,上前附在她的耳邊,壓低聲音說了一句話。
侯夫人一臉訝然:“你說的可是真的?”
沈夫人正色道:“這還能有假?昨兒鬧洞房的人親眼見到的。少夫人不讓世子爺上床,還讓世子爺扮女裝逗她開心。”
“簡直豈有此理!”侯夫人怒聲道:“能讓她嫁進侯府。這是她修了八輩子的福氣,她還敢恃寵而驕。”
“可不是,我聽下人說,昨兒夜里世子爺也沒有叫水,八成啊,真是各睡各的,壓根沒讓碰。”
侯夫人氣得胸膛起伏:“這就是太給她臉了。以為自己身子多金貴不是?”
沈夫人附和:“可不,但凡宴世子跟前有個通房妾室什么的,她也不敢這樣拿喬,還要上趕著,把宴世子伺候得服服帖帖的。”
侯夫人本來就一肚子火,被她三兩語激得騰騰直竄:“我養大的兒子,自小到大從沒給過一點委屈受,豈容她這樣作踐,丟了男人顏面。
一會兒敬茶,我非要給她一個下馬威,殺殺她的銳氣。否則日后這侯府,她豈不橫行霸道了?”
沈夫人繼續添油加醋:“夫人您可三思,這個女人可厲害的很,招惹不得。我看,咱們忍一忍,也就算了。”
“讓我忍?”侯夫人怒哼:“長幼有序,豈有讓婆婆容忍兒媳的道理?你們怕她,我可不怕!”
如今自己相公,還有兒子都在身邊給自己撐腰,她算什么?
雄赳赳氣昂昂地往椅子上一靠,等著靜初前來敬茶。
靜初跟池宴清早就醒了。
一個認床睡不踏實,另一個是美人在側,心猿意馬,也睡不踏實。
在床上你來我往地相互貶損半天,才起身梳洗,來到前廳。
先是跪在老太君跟前,恭敬磕頭請安。
老太君眉開眼笑,命身后嬤嬤將自己準備的改口禮遞給靜初。
靜初謝過老太君,又去給侯爺侯夫人敬茶,高舉過頭:“父親母親請吃茶。”
侯夫人側身坐著,看都不想看靜初一眼。
靜初的茶遞過去,輕哼一聲,扭過臉。
“免了,你敬的茶我可不敢當。”
這茶她若是不喝,就代表不承認靜初這個兒媳婦。
侯爺微微蹙眉,卻并沒有開腔,只抬手接過自己的茶盞,抿了一口,便將茶盞擱到一旁。
靜初直接若無其事地站起身來。將手里的茶轉身遞回給婆子。
笑瞇瞇地道:“那改日母親口渴了,兒媳再敬您。”
侯夫人皮笑肉不笑地道:“你財大氣粗,還有良貴妃給你撐腰,我可不敢使喚你。”
“沒想到母親竟然這般心疼兒媳,不像別人家那些刁婆婆,兒媳一進門,就忙不迭地立規矩,將兒媳當牲口使喚。”
池宴清: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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