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霍競川,你知道,我有多羨慕你嗎?”
霍競川的眼睛里面透著兇光。
“你以為,你說這個,我就能放過你?”
“你多幸運啊,父母雙亡,還能遇見霍師長這么好的父親,不像我,我根本擺脫不了岑寂。”
“這不是你染指茶茶的理由。”
岑諭的笑容越來越大。
“霍競川,你知道的,不論是喜歡你的,還是你喜歡的,我都要地搶過來。”
不論是岑諭從前的交往對象,還是白書瑤,亦或是姜茶。
他都想要奪過來。
把那些停留在霍競川身上的目光,一個一個,全部都奪過來。
“有一說一,那些喜歡你的,我搶過來之后,真的覺得一點兒意思都沒有,我還是更喜歡,你喜歡的。”
霍競川剛才沒下的狠手,一下子落下。
岑諭的臉腫成了饅頭,隨即噴出一口鮮血。
可真疼。
疼的,可真暢快。
“霍競川,我不欠你的了。”
霍競川也累了。
他躺在岑諭的旁邊,嗤笑一聲。
“你想的倒是美。”
暮色四合,家屬院里人來人來人往。
這里似乎特意的被人忽略的角落,來往的人,都避開了這一塊地方。
“姜茶,是我的。”
霍競川扭頭,宣誓主權。
“那又怎么樣?”
岑諭扭頭,跟他對視,“你知道的,我這個人,向來沒什么道德感。”
“你敢再動她一下試試看!”
“從小到大,你是真的優秀,而我,是被逼著優秀,霍競川,你知道我有多嫉妒你吧?”
他起身,咧著嘴笑。
岑諭知道,他和霍競川,這一輩子都沒辦法成為朋友。
一個在陰暗角落里爬行的人,跟身處陽光下的他,根本就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。
“所以,你最好,把姜茶看緊一點兒,別讓他落在我手里。”
岑諭一瘸一拐地走。
心里前所未有的暢快。
霍競川坐在地上,看著他遠去的背影,恍惚想到他們兩個,剛剛被丟到新兵營里去的時候。
每天的負重跑,體能訓練,霍競川都遠勝于岑諭。
岑諭那時候瘦得很,身上沒什么肌肉,耐力也不太行。
連續半年,霍競川每天都能看見岑諭身上帶著傷。
直到有一次,季知栩約他去樹上摘枇杷。
家屬院里有一棵枇杷樹,長得又高又大,那棵樹上面結的枇杷,又大又甜,汁水飽滿,比別的樹上結的果子都要好吃。
那棵枇杷樹就在岑家的后門口。
季知栩不會爬樹,但他想吃枇杷,地處的枇杷早就被人摘光了。
霍競川三兩下蹭到了樹頂上,透過岑家的窗戶,他看見岑諭跪在地上,岑寂的手里握著皮帶。
一下一下地往岑寂的身上抽。
“我養你有什么用?你處處都比不上霍競川,他才進去多久,都開始單獨完成任務了,你這個廢物,老子打死你。”
岑諭透過窗戶,對上了霍競川的眼睛。
小小年紀的他,那雙眼睛里面的怯懦和委屈,在那些落在他身上的鞭子中,一鞭子,一鞭子,轉化成了憤恨和不甘。
那一幕,霍競川記憶深刻。
岑諭,真的是被逼出來的天才。
_l