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茶站直身體,那人剛好轉身,什么都沒有發現。
垃圾桶被他翻了個底朝天。
到最后,曹棟梁都有些不耐煩了,他拎著桶往外走。
“至于嗎?就一個垃圾桶,你還能翻出來花兒?”
“我不檢查清楚,萬一出了紕漏,你負責啊?”
“我懶得跟你掰扯。”
垃圾堆就這一排的胡同口。
曹棟梁把垃圾桶倒過來,往石墩子上一磕,“這不就完事兒了嗎?要不了半分鐘,就你,磨磨唧唧個沒完。”
他把桶拿回來,往姜茶的面前一放。
“我去洗個手,一個大老爺們兒,也不知道你怕啥。”
他張著手,往外頭走。
姜茶十分不好意思,“真的麻煩你們了,實在是抱歉啊!”
回了家,關上門。
姜茶洗干凈了手開始做飯。
做的就是今天送來的那一包有毒的雜糧面。
她做雜糧面窩頭,粗糙的粉子加了水一和,什么蕎麥皮,麥麩子,玉米碎還是生附子粉,誰還能分得出來誰是誰啊?
姜茶揉好了面,把捏好的窩頭,一個一個放進蒸鍋里蒸。
到了飯點兒,她喊人出來吃飯。
清脆的聲音,守在門口的人,都聽得一清二楚。
霍競野和吳小草從房間里面出來,姜茶給她們一人倒了一杯水。
“今天只能吃雜糧面窩頭,咱們窩窩頭配水,湊合湊合,也是一餐飯。”
霍競野是真的渴了,他一口氣把水股咕咚咕咚地喝了個干凈。
吳小草也有些渴,小口小口地抿著水,一邊喝,腦子里面還一邊想著剛才霍競野給她講的例題。
三個人剛剛坐到餐桌邊上,才吃了一口窩窩頭,霍競野就開始不對勁起來。
“不是,我的肚子怎么這么疼啊?”
姜茶缺了一口的窩頭,也一副疼得不行的樣子。
吳小草捂著肚子,腦門上的汗蹭蹭地往下流。
“二哥,姐姐,我……我也不行了!”
“快,把手給我,我……我看看。”
姜茶把唇瓣都咬白了,她勉強抓過霍競野的手,給他把脈。
不一會兒,她大驚失色。
“哥,咱們中毒了!”
吳小草已經疼得暈了過去。
姜茶說完這句話,也往桌上一趴,‘疼暈’過去了。
霍競野慌了。
“茶茶,小草,你們醒醒,醒醒啊!”
他捂著肚子,推了推姜茶,又推了推吳小草。
這兩個人,誰都沒法醒來搭理他。
霍競野把手邊的杯子啪一下往地上一砸。
“救命啊,救命啊,快來……救救我們啊!”
“什么聲音?”
曹棟梁正蹲在門口啃饅頭,另外那個人靠坐在柴垛子上,把嘴里的饅頭一咽。
“快進去看看。”
……
姜茶其實一直都是清醒的。
霍競野和吳小草之所以會暈倒,那是因為,他們喝了她遞過去的下了藥的水,才會突然腹痛昏厥。
這種藥,是姜茶就地取材自己調配的,對身體沒有太大的損傷,根本不能跟生附子的毒性相提并論。
他們三個人都被送進了軍區醫院的急救室。
急救室的門一關。
姜茶就睜開了眼睛。
她看見了季首長。
“你倒是大膽,連毒藥都敢吃?還敢拉著全家人一起吃。”
姜茶從急救床上起來。
“我的膽子,季首長您早就已經見識過了,不是嗎?”
季崇山哈哈一笑。
“你這個小妮子,還真有幾分你霍叔年輕時候的風范。”
季崇山看了看隔壁床的霍競野和吳小草。
“他們倆,沒事兒吧?”
姜茶給他們把了脈,“沒事兒,藥性有點兒大,他們估計得睡兩個小時才能醒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季崇山點頭,“依照你的意思,現在,整個醫院都有人盯著,你既然決定了要當這個魚餌,那么現在,我就要向你交代你的任務。”
姜茶對著季崇山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,“是。”
“你是土生土長的春城人,你應該知道,咱們春城,位于兩江交匯口,水運發達,不論是南下,還是北上,但凡走水路運送貨物的船只,十有八九,都要經過春城這條線。”
“是的,這個我知道。”
“你不知道的是,在春城地界的,所有的江面,我們都布了防線。”
“但是最近,咱們這一塊的水中防線頻頻被不法分子狙擊。”
姜茶恍然,“您的意思是,部隊里,有內鬼?”
“是,那個內鬼,我們現在已經鎖定了目標,就是蔡偉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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