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是姜茶立下的軍令狀。
她一定會把人,都救出來。
每一個無辜的人。
那些男人們一個個咬碎了牙骨,雙目猩紅。
“對,我們一定,要把所有的同胞們,都救出來。”
這些島國人不是個東西,這里,就是一個充滿了罪惡的狼窩。
“容我緩緩,泡了那么久的冰水,我的腿,特么的都快廢了。”
姜茶放出了信號彈。
她一轉身,那些從水牢里起來的男人們,雙腿幾乎沒有了知覺。
姜茶像是一個行走的百寶箱。
她給每個人都分發了一顆藥丸。
“把這個吃掉,我給你們施針,大概半個小時左右,你們應該就能自由活動。”
“小姑娘,你還有這本事呢?”
姜茶卷起了一個人的褲腿,沒有說話,認真地施針。
“我就說呢,咱們領導也不能派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姑娘來啊。”
“剛才是我小瞧你了,真的對不起。”
這群大男人,被折磨了這么久,還能保持著那一口心氣兒不散,真的都是很優秀的人。
“沒事兒,趁現在,你們把知道的事情,都跟我詳細說一遍,我們必須要盡快制定最優方案,跟外面的人里應外合,把這個鬼地方銷毀。”
帶著姜茶一起,八個人。
半個小時之后,他們制定出了方案。
所有的人,分頭行動,跟姜茶一起的,是一個年輕的男人,名字叫做田力。
田力知道剩下的人被關在了哪里。
峽谷的凹面,有一個活死人堆。
田力咬著牙,一臉恨意。
“跟我一起來的那個兄弟,因為身體素質異于常人,所以,他被帶進了這里,那些人每天都會在他的身上提取什么東西,我不確定他還是不是活著的。”
“跟你一起來的兄弟,叫什么名字?”
“他叫霍競川。”
姜茶重重一晃,差點從半坡上滾了下去。
“你再說一遍,他,叫什么名字?”
“霍競川,我記得很清楚,他就是叫的這個名字。”
姜茶瘋狂地往那邊跑。
田力說過,這邊是活死人堆,沒有人看守。
他們相信,不會有人,能夠活著從這里出來。
“你慢點兒,等等我。”
田力追了上去。
姜茶看見了好多人。
他們都躺在地上,有的缺了胳膊,有的斷了腿,有的沒了鼻子,有的沒了耳朵。
姜茶渾身發顫。
“大哥,你在哪兒?”、
姜茶發了瘋似的,翻開一個又一個人,借著月光,看清了一張又一張的臉。
在松了一口氣的同時,又會變得更加緊張。
“霍競川,在這里的話,你能不能應應我?”
田力也幫著一起找人。
“還有活著的同志嗎?給個反應,我們帶你們出去。”
山坳明明不大,可姜茶卻覺得,這里好大。
好像怎么走也走不完一樣。
還有人活著,但是,活著的人,都只剩了半條命。
太陽的光芒終將照亮每一個黑暗的角落。
那些被營救的人,永遠都不會忘記,在自己最絕望的時候,看見的,這一張拯救他們于水火的臉。
霍競川以為聽錯了。
在這漫長的兩個月里,他不止一次地,看見了姜茶朝他飛奔而來,用最軟糯的嗓音,喊他大哥。
他真的好想再聽姜茶喊他一聲,不論是什么稱呼都好。
好想再見她一面。
可是,每當他清醒過來之后,都會發現,這是一次幻想,一場夢境。
一次一次的失望,讓他對這一幕產生了抗體。
全都是假的。
霍競川,姜茶不會來這樣的地方。
整整兩個月,外面的人,應該都以為,他已經死了吧?
拖著毫無知覺的雙腿,用雙手撐到了最邊角的石坑里面。
這里藏了他從別人身上搜集過來的所有的東西。
比如匕首,腰帶,手榴彈,繩子,餅子等等。
他把他覺得有用的東西,全部都集中藏在了一起。
強大的意志力,支撐著他,不讓他倒下。
他看著陡峭的山坡,距離他明明很近,卻又很遠的山頂。
霍競川嘗試過很多次,要從這里爬出去,每一次,都是因為體力不支,爬到一半就滾了下來。
他又開始嘗試著往外爬。
在姜茶喊他名字的時候。
霍競川不敢回頭。
他以為那道聲音,又是自己的幻想。
可是,聲音越來越近,越來越近。
近的,就在他的耳邊炸開。
一點也不像是在做夢。
“霍競川,我叫你你聽不見嗎?”
姜茶都被氣哭了。
霍競川震驚地回頭,一回頭,姜茶就撲到他的身上,把他緊緊地抱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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