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競野抓了抓頭皮,“自己走了吧?”
挨了那么重的打,肯定得上醫院啊!
“連血跡都沒有,不可能是自己走的。”
姜茶的腦子飛速旋轉。
依照姜國棟的性格,不論他確不確定她和媽媽在不在家屬院,他在家屬院門口被打,恢復了體力之后,他一定會去軍區告狀。
這里是春城軍區的管轄范圍之內,在這里挨了打,他合理懷疑是里面的人對他動手。
只要事情鬧大,他就可以趁此機會,把她和媽媽逼出來。
所以,他肯定不會輕易離開。
姜茶重重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腦子,“我是豬嗎?為什么剛才沒想明白這些?”
事實證明,重活一世,人的智商不會跟著增加。
她得靜一靜仔細地回想一下前世發生過的事情。
“不行,我得再想想,再想想。”
姜國棟寫舉報信,具體是哪一天來著?
姜茶不停地拍著腦袋,“是哪一天來著?哪一天?”
她好像陷入了一種極度焦慮的狀態,這種狀態,讓霍競川心口一緊。
他握住了姜茶纖細的手腕,“你在干嘛?”
“姜國棟,他不見了?他會舉報霍叔的,我必須要盡快找到他,大哥,你幫我找到他,好不好?”
“舉報信?”
張可達豁然開朗,“你說,他會用舉報信來威脅你們?”
“不,不是威脅,是同歸于盡。”
前世,他過得好的時候,都見不得媽媽過得好。
這一輩子,他過得不好,他只會更見不得媽媽過得好。
“他就是個陰險小人,為了自己,他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來,我們分頭去找,必須要馬上找到他。”
姜茶扭頭要走,又被霍競川一把攔住。
“我知道他在哪兒。”
“真的嗎?”
姜茶眸露驚喜,張可達再一次見識到這個男人的厲害之處。
他不僅能打,腦子還好。
看來,部隊里面,確實挺能訓練人。
張可達在考慮自己也來部隊當兵的可能性,思來想去,他還是覺得,給姜茶收購藥材,更加輕松自在。
“真的,所以,你冷靜下來,深呼吸,不要著急,我現在就帶你去見他。”
姜茶的焦慮得到了極大程度緩解。
霍競川的聲音,就像是帶著魔力,絲絲縷縷,熨平了她的情緒。
她深呼吸了兩次,覺得自己好多了。
“我們現在就去。”
霍競野后知后覺地明白過來,“不是,你怎么知道姜國棟去哪兒了?”
霍競川見姜茶的情緒穩定下來,才對著霍競野翻了一個白眼。
“等你想明白,黃花菜都得涼。”
霍競野:“……”
張可達摸了摸鼻尖,罵的真臟!
在軍區門口揍人,霍競川有膽子揍,自然有把我收尾。
在部隊多年,大道和正理他學了不少,陰暗的損招也沒少吸收。
就比如,上次出任務,他有膽量一個人去挑戰地方一個營,光靠武力,肯定不行。
最多的,還是得靠腦子才是。
沿著這條路,一直往東走,有一排破敗的牛棚。
這里已經沒有人在了,木頭房子搖搖欲墜,門窗破爛,四面漏風。
姜國棟就被綁在這里,他的腿,已經痛到麻木。
他甚至不知道,究竟是誰綁了他。
姜茶沒有走進,只在灌木叢后面,遠遠地看見了那個匍匐在地上,狼狽不堪的男人。
“你們在這里等我,我有話要單獨跟他說。”
“我陪你一起。”
霍競川向前一步。
“不用。”姜茶對著他笑,“有些事情,我要自己做一個了斷。”
十七年積累下來的恨意,假借旁人之手,永遠都沒有辦法徹底消除。
姜茶攥著背包帶子,一步一步地走進了那間破敗的牛棚。
她扯開了姜國棟頭上的麻袋。
驟然見到光亮,姜國棟適應了好一會兒,才終于看清了姜茶的臉。
他瞳孔緊縮,“我就知道,跟著張可達那個臭小子,一定能找到你。”
“你要找我做什么呢?”
姜茶木著臉,冷冷地問。
“當然是父女團聚啊,茶茶,我是你爸爸,我永遠都是你的爸爸!”
惡心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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