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岑諭,你離她遠一點。”
霍競川一來后臺,就看見姜茶被岑諭逼到角落,像是一只受驚的兔子。
怒音比他的人更先落到岑諭的耳邊。
岑諭沒急著放過姜茶,而是繼續俯身,在姜茶的耳邊呢喃:“小妹妹,你會愿意的!”
對待有趣的獵物,他有的是耐心。
肩膀被霍競川揪住。
岑諭精準的攥住了霍競川的腕骨,另一只手一記手刀順勢向上一提。
霍競川也迅速的抓住了岑諭的另一只手腕。
“你們在干什么?”
負責收尾工作的工作人員來了,語氣不悅。
“這里是你們打架斗毆的地方嗎?你們知道這些服裝、道具、設備有多貴嗎?”
副導演揮揮手,“去去去,都給我一邊兒去,在這里添什么亂啊?”
他才不管眼前這兩個人高馬大的男人,究竟是不是師長、旅長的兒子,他只知道,后臺的東西,他怎么拿出來的,就得怎么完好無損地拿回去。
架沒打成。
姜茶松了一口氣。
霍競川和岑諭的視線一對上,劍拔弩張。
姜茶護犢子似的,把霍競川拉到了身后。
“這里不歡迎你,請你離開。”
岑諭斜睨了一眼那個掉了包的化妝包,姜手插進褲兜,漫不經心地出了后臺。
霍競川盯著岑諭的背影,“不論他跟你說什么,你都不用搭理他。”
姜茶“哦”了一聲。
“可是,他說,他是你最好的朋友誒!”
霍競川:“……”
他把姜茶向后一轉,“這種鬼話你也信?”
姜茶癟癟嘴,本來不信,聽見霍競川說這個話,她反而有點兒信了!
霍競川把姜茶按在了椅子上做好,半蹲在他的面前,從兜里拿出那一小盒紫草膏,認真地給姜茶抹藥。
紫草膏是姜茶自己熬制的,里面加了黃連、大黃、虎杖、地榆、紫草、白術和甘草。
清熱解毒,涼血燥濕,活血生肌、斂瘡生肌,藥效顯著。
軟涼的藥膏均勻地涂抹在姜茶緋紅的皮膚表皮,那股瘙癢灼痛的感覺一下子緩解了許多。
姜茶勾著唇,看著霍競川低頭時的側臉。
光潔飽滿的額頭下面,一雙英氣十足的眼睛此時盛滿了柔情。
姜茶忽然發現,其實,霍競川的睫毛很長。
她抬起另一只手,輕輕地點了點他睫毛的尾部。
霍競川抬了抬眼皮,“不準對我動手動腳。”
姜茶:“……”
角色對調了?
霍競川就是故意的。
姜茶乖乖地收回了手。
霍競川光是看著姜茶緋紅的手指,就心疼得不行。
“以后,明知道不能碰的東西,你都不準碰。”
“我會注意的!”
從前的她,其實對這一方面很謹慎。
只是,重活了一世,生活所迫,有好多她從前在乎的事情,早已經被時間淹沒,以往在了十七年前的那個剛滿十八歲的盛夏。
姜茶喜歡有人關心她的感覺。
這樣,她才有一種,真的重新活了一次的真實。
劉翠翠下了臺。
剛好,霍競川給姜茶的藥也上完了。
姜茶從包包里拿出一卷白色的紗布,截了一段綁在自己的過敏的手指上,才把劉翠翠臉上的妝容輕輕地卸干凈。
“姜醫生,我的臉,到底是為什么會變成這樣的?”
她需要得到一個答案。
姜茶把她的化妝包遞給她。
“你所有的化妝品都被人為添加了大量的鉛粉,這種東西永久了,你的臉會爛,才是正常現象。”
“怎么會?我的化妝包一直都被我隨身保管著的。”
“剛才我讓我媽辨認了一下,她也是這么說的,如果你不相信,可以把你的這些東西,再拿去醫院鑒定。”
“那我的臉,還有救嗎?”
“可以試試。”
她剛才替劉翠翠施針,已經逼出了一部分的毒素,情況已經有所好轉。
“從明天開始,你每天都得去我那里,我給你扎針,再有就是,這一個月,你一定不能化妝,每天洗完臉,早晚涂一次這個藥膏,恢復的可能性,還是很大的。”
“如果我的臉治好了,我也給你送錦旗!”
劉翠翠想不出比送錦旗更好的答謝方式。
姜茶還挺喜歡這種被人送錦旗的感覺。
“等你好了再說。”
交代了劉翠翠注意事項之后,姜茶隨著散場的人流,跟霍競川并排出了大禮堂。
遠遠的,姜茶看見了白書瑤被岑諭拽著走遠的背影。
“霍競川。”
霍競川眉毛一挑,不叫大哥,改叫名字了?
“怎么了?”
“你說,劉翠翠這件事情,跟白書瑤有沒有關系?”
霍競川沒興趣去分析這個問題。
“或許吧!”
他回答的模棱兩可。
姜茶冷哼了一聲。
敷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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