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競川今天不過來,也沒跟她說一聲。
從吃午飯的時候,姜茶就時不時地朝醫務室到外面看。
侯麗萍笑道:“眼珠子都要看出來了!”
姜茶的臉蹭一下就紅了,“哪有?侯阿姨,你別打趣我,我就是擔心我大哥他身上的傷,還沒好全呢!”
葉家祖傳的藥,確實厲害。
短短幾天,霍競川的傷口就已經好得差不多了。
姜茶已經習慣了每天都等著他來,來吃飯,來換藥。
他突然不來了,連個招呼都不打,她會不適應,也算正常。
侯麗萍起身去洗碗,一邊往外走,一邊說道:“現在的年輕人,我不懂,不懂喲!”
“侯阿姨,您要是再開我的玩笑,下回我做的小蛋糕,就不給你吃了!”
“好好好,我不笑了,你明天,還給我帶小蛋糕來啊!”
“這還差不多。”
下午,李梅來給她錦旗。
鮮紅的錦旗上面印著燙金的大字,婦科圣手,妙手回春這八個字,是對姜茶能力莫大的認可。
跟著李梅一起來的,還有歌唱團的其他姑娘。
這還是姜茶第一次收到錦旗,她有些激動。
她感覺,自己的名字,印在鮮紅的錦旗上,顯得格外的好看。
“這真的是送給我的啊?”
姜茶再三確認,同樣的話,已經問了三遍不止。
“對,沒錯,就是送給你的。”李梅不厭其煩地回答,姜茶抱著錦旗,愛不釋手。
怎么看,怎么覺得好看。
“我痛經那么厲害,被你那么一治,我這一次,舒坦多了,我可不得給你做一面錦旗,好好給你宣傳宣傳嗎?”
只有痛經的女人才知道,痛起來有多難受。
“我來那啥的時候,也痛得厲害,姜醫生您可不可以也給我瞧瞧啊?”
“當然可以啊!”
“我也可以看嗎?”
“都可以,你們排隊,我挨個來看。”
姜茶應得痛快。
李梅大手一揮,“你們都去,我先把錦旗掛起來。”
侯麗萍早就開始物色合適的位置,“掛這兒,這里又亮堂,又顯眼,掛在這里最好不過!”
“好嘞,侯醫生,我來了!”
忙忙碌碌了一下午,姜茶左等右等,都沒有等到霍競川來。
他又消失了一天。
沒等來霍競川,姜茶等來了霍競野。
霍競野像是特意捯飭了一番,穿著一身干凈利落的短袖,長褲,腳上穿著她給他買的那雙皮鞋,頭發還特意梳得一邊倒,看起來倍兒精神。
連他自己都覺著自己走路帶風,走在路上,回頭率百分之百。
姜茶乍一下,還沒認出來他。
直到霍競野走到她跟前兒了,她才反應過來,站在她面前這個騷的哄的一男的,是她二哥。
“二哥?”
姜茶正在給醫務室噴消毒水,整體消毒之后,關門回家。
確認來人是霍競野之后,她驚得,差點把手里的消毒水壺甩到地上。
霍競野撩了一下并不存在的劉海,昂首挺胸,象征性地清清嗓子,“我今天看上去,是不是很帥?”
姜茶從沒見到霍競野穿得這么板正過,她點頭,“超級帥。”
“比霍競川帥多了吧?”
反正霍競川現在不在,她鄭重點頭,“是,比大哥帥多了!”
只要比霍競川帥,霍競野心里就高興。
他從姜茶的手里接過自行車鎖的鑰匙,把自行車推了過來,拍了拍車后座,“快,上來,哥帶你回家!”
姜茶鎖好了醫務室的門,坐在了自行車后座。
自行車后座原本硬邦邦的,不知道霍競川從哪里找來了一塊厚實的海綿,裹著布,包在了后座上,姜茶坐在上面,會舒服不少。
霍競野帶著姜茶,從文工團回家屬院,姜茶捏著霍競野的衣角,隨口問道:“二哥,今天怎么是你來接我下班?大哥呢?”
“他出任務去了,走得匆忙,要不是葉姨說他今天回家收拾了幾件衣服,估計,全家除了我爸,沒人知道他已經出了春城。”
“這么突然嗎?”
難怪,今天一天,都沒看見霍競川來文工團找她。
“嗐,從小到大,他和我爸,都是說走就走,一走就杳無音信,我早就習慣了!”
霍競野算是被半放養長大的。
小的時候,霍霆坤每次出任務,他和霍競川兩個人,就會在家里相依為命。
后來,霍競川也時不時地出任務,他就成了留守兒童,餓了去季首長家蹭飯,困了把門一鎖,窩在房里倒頭就睡。
得虧他皮實,不嬌氣,不然的話,指定沒法兒平安長這么大。
“看樣子,我也得習慣才行。”
姜茶喃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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