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年入伍的新兵,都會被安排一次這樣的任務。
給老人洗澡,理發,修剪指甲,修理壞掉的家具,做飯等等。
有許多老人腿腳不便,姜茶特意提前準備了許多膏藥,還隨身帶了針包,方便給這些老人及時治療。
忙碌的時候,她其實沒空多想。
一旦閑下來,她就會不由自主地記掛著家里的霍競川。
也不知道他一個人在家怎么樣了?
其實,霍競川并不在家。
姜茶一走,季知栩就把他也給推走了。
打著帶他去醫院復診的旗號,霍競川被他拖進了軍區醫院。
他們一走,家里面就徹底沒了人。
“你說,他們會挑在今天動手嗎?”
霍競川一個在部隊里掛職的人,比誰都要淡定,可把季知栩一個心理醫生給急壞了。
“會的,過了今天,他們可就沒機會了。”
這一招甕中捉鱉,霍競川還出了不少主意呢,只可惜,他的腿還沒好,沒辦法親自參與這場行動。
季知栩撞了撞他的肩膀。
“你跟茶茶妹妹……怎么樣了?”
霍競川一下子就喪了氣。
“我覺得,我真的沒機會了。”
“怎么可能?只要茶茶妹妹喜歡你,一切皆有可能。”
霍競川無奈地看著季知栩。
“首先,她有對象了,其次……”
霍競川嘆了口氣:“我好像,真的把她傷著了。”
小姑娘剛來季家的時候,膽子就小。
吃飯不敢夾菜,說話不敢大聲,不論做什么,都害怕麻煩他們。
是他們全家,齊心協力,把戰戰兢兢的小姑娘慢慢地養成了現在這樣,有話就說,想做什么就做的性子。
在姜茶的心里,最在意的,就是葉姨的想法,旁人的眼光。
她好不容易說服了自己,過了心里的那個坎兒,對他露出了示好的苗頭。
單是那么一丁點兒的火苗,竟然被他親手給掐滅了。
“你說我當時是不是腦子有包?”
季知栩白了他一眼,“你現在才發現?是不是有點兒太晚了?”
霍競川幽幽地看著他。
“首先,你是一個心理醫生,第二,你是我最好的朋友,第三,你為什么不能安慰一下我?”
季知栩把插在白大褂口袋里的筆抽出來,放在手上把玩。
“茶茶妹妹都跟你說什么了?把你打擊成這樣?”
“她問我,如果再發生這樣的事情,我是不是還會毫不猶豫地推開她?”
季知栩:“……”
他把鋼筆往桌上一放,“要不,我再給你物色兩個姑娘吧,我有個遠房表妹,雖然長得不如茶茶好看,但是吧,整體條件還不錯!”
“閉嘴吧你!”
就知道問他不靠譜。
但凡季知栩是個靠譜的人,也不至于這么些年了,身邊連個姑娘都沒有。
姜茶今天回來的晚。
她跟著大部隊到家的時候,霍競川、霍競野和吳小草都已經在家了。
晚飯是霍競川指揮霍競野做的,吳小草打下手。
洗菜切菜,吳小草都做得有條不紊。
但是起鍋炒菜,霍競野干得手忙腳亂。
他自己做不好,還一口一個吳小草太小了,用火不安全。
他不知道的是,在吳小草看來,霍競野用火,比她用火,更危險。
哪個好人家炒個菜,灶臺邊上的菜渣比鍋里的還多?
眼看著半鍋大白菜被霍競野炒得只剩了一半。
吳小草實在是忍無可忍。
“要不,還是我來吧!”
其實,她之前在吳家的時候,也沒少做飯。
吳小草人還沒有灶臺高的時候,就已經會煮疙瘩湯了。
雖然沒有她吃的份兒。
但是,聞著味道,都覺得好吃。
“二哥,您再這么炒下去,咱們今天晚上,都得吃盤子了!”
霍競野覺得,吳小草說得有道理。
“那我幫你燒火吧!”
做飯霍競野不行,燒火他在行啊!
姜茶到家的時候,菜已經端上了桌。
霍競川在霍霆坤的書房。
這里有被翻動過的痕跡。
姜茶先到的書房,霍競川輕聲道:“魚已入網。”
姜茶的心,放下了一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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