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有下一次,他一定打斷霍競野的腿。
“茶茶,走啊,這么晚了,你一個人在外面不安全,咱們一起回去啊!”
姜茶面紅耳赤,臉頰發燙。
她根本不敢轉身去看霍競野。
“你們先走吧,我晚飯吃多了,再走走,消消食。”
“好,那我們先走了啊!”
“好。”
霍競野不僅騎自行車快到起飛,推輪椅的速度也快。
霍競川一下子按在了輪子上,強制性剎車。
“霍競野。”他一字一頓,字字切齒。
“怎么了?哎呀,你快別墨跡了,葉姨的水都給你倒好了。”
霍競川側頭看他,“你的腦子被我的輪椅碾過了嗎?”
“啊?沒有啊!”
三秒鐘之后……
一句國粹噴薄而出。
霍競野恍然大悟。
“我剛才,是不是去的可不湊巧了?”
“哎喲抱一絲,我真的不是故意的,你知道的,對于這方面,我其實……也沒有什么經驗!”
霍競川覺得自己有病。
他竟然企圖強行地讓一個傻子變聰明!
姜茶深呼吸了好幾下,才勉強壓下那一股直沖腦門兒的熱血。
她一轉身,就看見了站在她的身后的白書瑤。
白書瑤不知道在她的身后站了多久,像是一只幽靈。
臉色慘白,瘦得皮包骨頭,仿佛風再大一點兒,都能把她折斷。
“姜茶,其實,你才是那個最不要臉的人。”
白書瑤的聲音都輕飄飄的,沒有一個字兒著地。
中醫斷疾,講究四個字。
望聞問切。
有許多癥狀,不需要把脈,通過面部和肢體表現,就能看出來。
姜茶不敢自夸自己的醫術有多么的精湛。
但是,單看白書瑤的面相,她還真能看出來一點兒毛病。
無時無刻都在勾引霍競川的賤人。
她就應該去死才對。
白書瑤沒繼續往下說,姜茶也沒興趣搭理一個精神病。
再者,白書瑤看上去,命不久矣。
她更沒必要跟一個將死之人計較。
有了前些天那件事,白書瑤可不敢再明目張膽地針對姜茶。
只不過,她剛才好像聽到了一個不得了的秘密……
白書瑤勾起了嘴角。
她出了家屬院,趁著夜色,去了距離家屬院最近的一個莊子上,找到了一個無父無母,以乞討為生的孤兒。
白書瑤從兜里掏出了一塊錢和一封信,一并交給了狗子。
狗子拿了錢,一雙腿跑得飛快。
白書瑤笑得有些瘋。
姜茶睡得一點兒也不安穩。
一個晚上醒了好幾次。
第三次醒的時候,姜茶干脆開了燈,出門倒水喝。
客廳里有一個人影一閃而過,差點把她嚇到尖叫。
要不是她看見了坐在輪椅上的霍競川,她真的會尖叫一聲,驚醒大半個家屬院的人。
“你怎么也不開燈?我差點被你嚇死了。”
姜茶扯了一下客廳里的燈線,燈光大亮。
霍競川道:“夏樹青跑了。”
“跑了?”
姜茶怎么也沒有想到會有這一出。
“對了,下午,二哥推著你走了之后,我看見白書瑤了,會不會是她通風報信?”
“很有可能。”
霍競川抿著唇沉思。
“他是老師,不能無故曠課,明天,我親自去學校找他。”
“不行。”
姜茶不同意。
“咱們已經打草驚蛇了,為了穩妥,只能我去。”
霍競川知道姜茶說的話在理,但他不可能放心讓姜茶一個人去面對那樣一個危險角色。
他需要做的,是一勞永逸。
“我知道你擔心我,可你是不是忘了?我有法寶?”
她都敢單槍匹馬地殺進敵軍的基地,一個人毒倒一票人。
區區一個夏樹青,又有什么好怕的?
“我不管你有什么,明天,我都不會讓你一個人去見他,明天,我跟你一起去。”
再叫上幾個人暗中跟著。
“白書瑤那邊呢?”
那個女人,就是一顆定時炸彈,時時刻刻把一雙眼睛盯在她的身上,恨不能用眼神,把她扒光。
“她暫時不能動。”
季首長正在鋪大網,蔡偉德、白書瑤和王晴,一個都不能動。
這是軍事機密,再多的,他不能透露。
姜茶隱約察覺到了什么。
“那就這樣辦吧,明天,你跟我一起去學校。”
對于夏樹青來說,學校才是最安全的地方。
他連夜去了學校的職工宿舍對付了一宿。
午休的時候,姜茶才推著霍競川,去了學校找夏樹青。
夏樹青后怕了一整晚,沒吃早飯,又上了一上午的課。
好不容易熬到了午飯的點兒,他啃著雜面窩頭,蹲在學校外面的矮敦子墻外頭,一眼就看見了來找她的姜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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