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競野理所應當地說道:“你這叫樂于助人,任性是老霍形容我的話,你跟這個詞兒,可沾不了邊兒。”
“你哪兒任性了?霍叔就是對你有偏見。”
“是吧是吧?”霍競野像是找到了知音一般,迫切地尋求認同,“我也覺得,老霍他就是偏心。”
坐在沙發上等姜茶回來的霍霆坤,打盹打到一半,“阿嚏!”
誰罵他來著?
葉素容從屋里拿出來一張薄毯子,披在他的肩膀上。
“夜里涼,你怎么也不知道穿件外套?”
“我不冷,剛才打噴嚏,指定是二小子在背后說我的壞話。”
葉素容哭笑不得,“你總這么想阿野,難怪他總覺得你偏心。”
“他說我偏心也不是一天兩天了,隨他去吧。”
霍霆坤倒了一杯熱水,慢慢地啜著,“對了,你最近,有沒有給姜成打電話?”
葉素容搖頭,“沒有。”
她坐在霍霆坤的身邊,“我不知道要跟他說什么。”
可她能夠想到,姜成會跟她說什么。
無非就是罵她狠心,把他丟進部隊里,讓他自生自滅。
說他在部隊里面有多辛苦,每天吃不飽,睡不好,訓練一天下來,身體有多么的受不了。
他會把她說到心軟,然后等著她開口,把他從部隊接回來。
但是,接回來之后呢?
葉素容不知道。
“算了,不說他了,你去外面看看,茶茶怎么還沒回來?”
霍競野出去,得有好一會兒了。
算算時間,應該差不多了。
按照原本的時間,姜茶現在,應該已經到家了。
可她在半道上,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。
大半夜的,街道上一個人都沒有,白書瑤被人從屋子里面推了出來。
男人的力道有些重,按理說,她應該慣性地一屁股坐在地上。
可她偏偏用手先撐到了地上,避免了劇烈的撞擊。
之后,她慌亂地捂住了自己的肚子,縮在地上擦眼淚。
捂著肚子?
姜茶一個激靈,指著那邊啪的一下熄了燈的房子,拍了拍霍競野的肩膀。
“二哥,那是誰的家,你知道嗎?”
霍競野在車子開過去之前,瞄了那邊一眼。
“那是岑諭的外婆家,他外婆故去之后,那套房子,就留給了他。”
所以,推白書瑤的男人,是岑諭。
她今天在醫院看見白書瑤是因為她……
懷孕了?
姜茶捂住嘴巴,強迫自己沒有發出聲音。
“怎么了?”
霍競野打了一下方向盤,拐到了下一條路上。
姜茶搖頭,“沒什么。”
這種沒有根據的話,姜茶不能亂說。
天氣逐漸涼得穩定的了起來,這幾天,傷風感冒的病人,也少了不少。
醫務室并沒有前段時間那么忙。
姜茶照例給侯麗萍把了脈。
“您的氣色好多了,最近心悸的頻率,有沒有減少?”
“有。”侯麗萍笑瞇瞇地看著姜茶,“多虧了你每天給我針灸,又給我開藥,那些藥吃下去,效果挺好,我現在,晚上睡覺,都安穩了不少呢!”
“有好轉就好。”
姜茶收回了手,“那個藥您再吃一個月,一個月之后,我再看看,需不需要調整藥方。”
“好!”
侯麗萍在里面的檢查室里做針灸。
姜茶剛把最后一針下完,前面就來了病人。
侯麗萍不方便起來。
姜茶讓她安心躺著,她自己去外面。
一出去,她就看見了白書瑤。
白書瑤坐在姜茶的辦公桌前,見她出來,警惕地看了看四周。
“來看病?”
姜茶拉開椅子,坐在辦公桌前,“侯醫生現在有點兒事兒,不方便看診,你一會兒再來吧!”
這好像已經成了她和白書瑤之間默契。
白書瑤從沒有找她看過病,她來醫務室的次數少,每一次,都只挑侯麗萍在的時候,找她看。
姜茶樂得自在。
“我今天,是來找你的。”
白書瑤小聲的說道:“你能幫我開一副藥嗎?”
姜茶沉默地看著她。
她就知道,這個女人,不安好心。
“我是一名醫生,不該開的藥,我不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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